徐子青祭炼成功,满心欢喜正要同师兄分享,不料却见到师兄目光投往另一个方向,就不由随之看去。
只见那浓荫之下,一名女子身着黄衫,满目温柔,另一女子身裹黑袍,如霜如雪,两人并肩而立,翩然仿若要乘风而去。
然而徐子青此时却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他只想着,方才他与师兄一同祭炼之事,定是被她们瞧见了。
而后他心里有些不悦,如意仙庄偌大的名声,门内如意使却私自窥看他们,便是心里并无恶意,也着实不太妥当,若是有礼,理应避开才是。
一时徐子青想起方才祭炼时,师兄与他都是全神贯注,被人窥探,很是危险;一时他又想着那苦竹遗脉虽是罕见,到底也有些寥寥记载,他是因着未曾想到才没能寻得,可这两女子均为金丹真人,见多识广,说不得就能认出,是否就要生出些麻烦来……
越是这般考虑,心思也越是纠结。
那两个女子见他们发觉,倒也不曾就此离去,反而走了过来。
其中芮柔面含笑意,轻柔说道:“之前见两位正在祭炼,原该避开,只是寿宴将行,需得安排座次,故而不得不在此等候……还望两位原谅则个。”
这一番解释出来,就让人不好发怒了。
不过到底是三分真七分假,恐怕迎接客人是有的,但哪里就需要两个金丹真人苦等了?便是云冽为五陵仙门弟子领队之人,也未必要有这般大的面子。
多半,还是有窥探师兄之意罢。
徐子青眉头一皱即松,他看一眼云冽,见师兄这般八风不动的模样,心里也就镇定下来,放开先前的担忧。
此时并非是他应开口的时候,他就笑了笑,并不多言。
云冽说道:“同门尚在客来居,我等需得先行回去。”
芮柔就微微一笑:“时候不多,我与大师姐也与两位同去罢。”
云冽略颔首,当先一步:“子青,走了。”
徐子青乍听师兄唤他,稍稍一怔,立时跟上:“是,师兄。”
两人在前头行走,芮柔与黑袍女子想是晓得之前犯了忌讳,故而也不是紧紧跟上,而是保持有丈许的距离,远远缀着。
而神识里,却在彼此交流。
“大师姐,你看云冽此人如何?”
“潜力深厚,未来难料。”
“倒是难得听到大师姐这般夸赞他人,若是师尊知晓,也必然是欢喜非常。”
“以往所见俱是沽名钓誉之辈,若是夸赞,却污了我的嘴!”
芮柔听到此处,轻轻一笑,眼波流转,别有一番美态:“是是是,大师姐最是刚正,小妹最是佩服不过。”
黑袍女子神色一冷:“嘴甜舌滑,莫学*使般轻浮无状!”
芮柔连连赔了不是,方才话锋一转,又是传音过去。
“此番师尊之意,大师姐想必已然知晓……”
“母亲所言太过荒谬,莫非我堂堂如意仙庄的弟子,竟要让人那般挑挑拣拣么?当真是不成话!”
“哪里是让人挑挑拣拣,分明也是先自己相看,究竟事要如何,其结局不也是掌握在姐妹们手里?如此做法,也未尝不好。”
黑袍女子神情冷漠,眉眼间颇有一种肃杀之意:“若是不服,轰杀便是,有如今这局面,未尝不是母亲太过心软的后果。”
芮柔闻言,也是苦笑:“今时不同往日,如若再这般下去,待到下一个万年,我们玉女一派,只怕权力就要旁落……”
黑袍女子终是一叹:“也罢,我有分寸,不必再劝。”
芮柔轻轻摇头,再不传音。
正这时,徐子青与云冽已然到了客来居外。
里头正有一行人走出来,便是五陵仙门众多弟子,乃是因着被人通报将要赴宴,特特出来与他们相会。
如此便也无需多作交代,那些弟子各个打扮得鲜亮,却也并不过分张扬,显得别有一番名门气度。
为首的谦谦公子正是此行副手,天武峰欧暮栢,他抬头见到云冽,就与身后众人一齐见礼,口称:“大师兄。”
云冽略点头,说道:“两位如意使前来引路,尔等可去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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