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面孔,一身青衣,相貌年轻俊雅,观之可亲……
如此外形,确是与云冽描述颇为相似。
只是还有些不同,便是这年轻修士手里,却抱着个小小孩童。
在这九虚战场上,孩童少之又少,也着实有些引人注意。
这个身材短小的神修之所以留意到那位年轻修士,大半就因着那个孩童,以他经验,很快觉察这乃是个刚刚来到战场不久的修士,正可以将他堵住,赚上一笔……
只是没有料到,他还未来得及跟上,那年轻修士便已然消失,叫他又寻了好一阵,都不曾找到。
因着这个缘故,才使得这短小汉子格外记忆深刻。
也让汪擎山将那个年轻的修士形貌,看得格外清楚。
搜魂之术极为霸道,短短片刻时间,那神修的魂魄已然濒临溃散,不能再继续下去。
汪擎山为防搜得不够、待会还要再度施术,就暂时收手,将其饶过。
但即便如此,这个神修也是瘫在地上,屎尿横流,几乎不能再有半点行动之力了。
旁边的两个女性神修见状,越发抖似筛糠,吓得魂不附体。
几个男修都无怜香惜玉之心,便见她们再如何楚楚可怜,这时也不过是想着,再来问话时,总不会再试图隐瞒、自作聪明了罢?而女修们,更是只憎恶看过一眼,绝不愿与其为伍。
曾执焘此时问道:“擎山,你瞧出什么来了?”
汪擎山略一迟疑,说道:“我似是见到了云道友之师弟……”
云冽便抬头,将眼看来。
霎时间,汪擎山只觉被什么危险之物盯住,遍身都有些发冷,旋即他缓过神,复又说道:“那神修记忆之内,正有个着青衣的年轻修士,生的是这般的面貌。”
他也不敢拖延,当即用一招水镜术,将那年轻修士的形影,都在其中显现出来。
水镜之上,果然是个青年面貌的年轻修士,眉眼间自有一种柔和,即便只是影像,也让人觉得有些亲近。而他手中牵着个孩童,年纪颇小,粉嫩可爱,似乎是娇养出来的娃娃,神色天真,看着也很乖顺。
这般景象,让人看了也觉得心里熨帖。
曾执焘见到,就看向那白衣剑修:“云道友,不知这位可是令师弟?”
云冽微微颔首:“正是子青。”
他周身气息,在此时也略略柔和些许,就使得众人察觉,心里暗暗称奇。
洪旎也问了同伴:“擎山,你可知徐道友身在何处?”
汪擎山稍稍一想,答道:“一处小型驻地,与此地颇有些距离,乃是东北方向。”他再思忖一会,续道,“那驻地不过只有个小型兵团驻扎,约莫两万余人,依附而来的神修倒是很多。这几个神修正是那驻地里名声较大的独行神修,自成一个队伍,同那小型兵团将领有些交情,则时常做所不少欺凌他人之事,都尽皆被那将领压了下去。通常就有许多实力较弱且未入兵团的神修,并上一些本土修士,最是容易受难。”
而能到九虚战场上的下界修士本来极少,那一群人极少遇见,更极少打什么交道。
自然,在此回之前,也从不曾与其他下界修士交手。
另外这些神修也是接下任务的,不过小型驻地里任务发布出来,自不比大型驻地中详细,前因后果也不十分分明,就连手中地图,也并非如他们这般目标明确。因此在那些神修手里的地图,乃是于一片区域里尽量多多诛杀妖魔,并且将妖魔数目、等级记录回报,至于其中究竟有多少危难,则都是不明白的。
在那些神修看来,也只将此当做一回再普通不过的任务,更不会同曾执焘等人一般准备完全、加强戒备,才会在遇见了一众修士后先有那等j□j之心,而非是如曾执焘一行之前所想的任务冲突。
待汪擎山说完,众修士便知道,这些神修也不曾知道什么于他们十分有利之事,唯独算是有用的消息,便是得到了云冽师弟并道侣徐子青之行踪--至少他数日前仍是颇为安全,也不曾被几度大妖魔夜袭驻地所伤,就极好了。
但那徐子青后来前往何处,则不得而知……
曾执焘尚有担忧,而今发觉徐子青踪迹,他们是否要前往那小型驻地一遭?如若他们不去,则云冽怕是要脱离而走;若是他们同去,任务又如何是好?总不能就此放弃罢?旁的不说,一旦放弃此事,他们只怕日后都再难得到如此大好机会了。
下界修士在这九虚战场,总数也未必多少,实在是人单力薄,毫无依靠,
正左右为难时,洪旎先问道:“云道友之意如何?”
云冽略沉吟:“那孩童我不识得。”
曾执焘就明白了:“云道友意欲先查探这孩童身份?”
云冽道:“不错。”
众修士一想,也是这个道理。
既然云冽不识得孩童,而孩童却与徐子青同路,必然是徐子青后来所遇。那么查到了孩童,徐子青的下落也就分明。
而且偌大九虚战场,这般小的孩童总比青衣修士更加扎眼,总算又多了条路子。
甚至再细想一番,可将小小孩童养成这般娇嫩模样,非有大财力不可,怕是几大兵团的可能性最高罢!
云冽又开口:“子青所去驻地,与哪处大型兵团相近?”
曾执焘等人稍作思考:“那处并不在几大兵团附近,要说与其较为接近的……应当有秦家军与李家军。”
云冽便道:“继续行路,若遇得这两处驻地之人,再来问过。图中所指之路行完仍不得见,便分别前去。”
曾执焘一听,脸上也露出笑来:“就依云道友所言。”
这的确是个好法子。
原本这两个兵团也在这条线路两侧,如今一面做这任务,一面向前行走,一旦得知消息,随时可以前去,倒不必浪费时日,更有一举二得之效了。
决定下来,众修士才看向两个女子。
她们一直听了诸人谈话,心里害怕之意不减,现下见众人全都看了过去,心里越发忐忑,连忙求饶不止。
洪旎等三个女修往她们那里瞧瞧,忽然间洪旎一出手,就把其中眼含春情、犹不死心那位一掌打死,头颅崩开,死状很是凄惨。另一个女子登时不敢再动,求饶声也立刻止住了。
淳于静与竺梦香大为解气,洪旎秀眉一挑,厉声喝道:“我等将你留下,乃是你有用处,若是不肯老实,此女便是你的下场!你可明白?”
女子花容惨淡:“奴家明白,奴家田秀珍,谢诸位不杀之恩!多谢不杀之恩!”
一时间,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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