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也不理张守平的反应,转身向竹歌说道:“去车里把我最好的那块最好的玉璧拿来。”
竹歌点头而去后,她才向张守平说:“拿着吧,你出门在外不说锦衣玉食,总得吃饱穿暖。”
说话间,竹歌已经取了玉璧来。羊脂白玉的温润,在阳光下浮动着请光。这块玉璧镂雕一螭一凤,螭腹下镂空,为圆雕。颇为生动,王质莹润,沁色斑烂。是从前阿娇还在堂邑候府中的玩物,不用担心是皇家物件而惹来麻烦。
张守平这次倒是顺从地接了,映着日光细细品玩了一番,说声好玉往怀里收了。说出来的话却是叫阿娇哭笑不得,“这块玉很好,拿来当拜师礼不错。”
阿娇斜了他一眼,懒怠去说什么了。随他拿去干什么都好,她向张守平一点头向马车走去。同竹歌上了车,对雪舞低声吩咐道:“走,冯翊郡方向走。”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马车在雪地上打了个转,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清晰的车轱辘印。
张守平眼见马车走远,摸了摸袖中的玉璧。叹了口气说:“没办法,话都说了,自然得帮你把这个徒弟收回去。”
他脸冻得生疼,不觉缩着脖子。微微佝偻着走向山林中,牵出一匹马来。他手脚都冻僵了,花了番功夫才爬山马背,一紧缰绳。自言自语道:“我算是懂了,算无遗策也真烦人。”
碎了一口,在马背上心疼起来。“可惜了我好容易买下来的那间小破屋,还有那一室竹简啊。带不走,就只好烧了。唉。”
张守平骑在马上,顺着轱辘印在太阳下跟着一道走了。
阳光很舒服,在马背上虽说有些寒意凛人,但跑动起来后身上也渐渐暖和起来了。
虽然起先略微落后于阿娇一行,但马车载人,但张守平单人单马了无负担。至多过上三刻左右,就追上了阿娇一行。
阿娇几个也不以为意,要跟就跟。
临时起意的赶路,自然也就没法像往常一样能找着客栈投宿。等到黄昏薄暮时,才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里找着了一处破旧的废弃民居可以落脚。
这间民居,年久失修。好容易找着一间似是卧房模样的房间,又灰尘遍地。但好在可以挡风遮雨,也比露宿强了。
竹歌把马安置到偏屋里,寻了水桶来打满水饮马。交待了雪舞照顾阿娇,便出门去看看山上能不能打到什么活物。
阿娇在此处歇脚了,张守平自然也跟进来了。他寻摸了一下,找到几床破被。在侧屋火坑点燃火后,又站在门外叫过雪舞说点火了。就径直回去把被铺在地上,围在火旁取暖。
雪舞同阿娇打来水把榻上的灰尘清洗干净后,铺上自己带来的棉被,才往外屋去。
既然能取暖,一天下来了,当然得歇歇。
雪舞擦洗了几张矮凳,便拿着去到侧屋,和阿娇围坐在火旁。
张守平对阿娇很恭敬,见她进来起身行了一礼才坐回去,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她们叫您小姐,那我叫您什么好呢?”
阿娇未加思索,就回答他:“那你也叫我陈小姐,同雪舞她们一样。”
张守平点了点头,低头去拨弄柴禾。
雪舞见张守平的确有几分本事,又是留候之后,心下说话到底比之最开始尊重了许多。“那个阵为什么能困住我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