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人同侍女们来了。
两个人的话题便戛然而止,上前同老夫人见礼。
其后几天,竹歌果然见识到了郭珏的厉害。
她甜甜地叫着竹歌姐姐,逢着郭解要她改叫姨母时便懵懵懂懂只作不懂地说她也叫阿娇姐姐,不能乱了。
其后,又事必躬亲地侍奉在郭解榻边。喂药擦脸这样的事都亲自来做,她做得很仔细周到。又是一片儿女的孝心,郭解高兴的不行。看着女儿无比后怕又担忧的脸,心中涌起无限疼爱,即便觉得冷落了竹歌也不好意思说。
到后来,郭珏更是把竹歌赶了出来。她说她阿爹大义,这辈子不知道不求回报地救过多少人,她和弟弟一向为她阿爹骄傲。这伤虽然是为竹姐姐受的,但现在也好起来了。姐姐不用担忧自责,所以姐姐不用日夜在此操心。
这话说的多漂亮,叫人挑不出半分错来,反而还要说句郭珏小小年纪就又孝顺又明事理。
就是郭解也自觉亏欠发妻甚多,不好在女儿面前把话说明白。只得私下劝慰竹歌说别在意,珏儿是一片好心。
竹歌只能笑着点头。
她不生气,反倒很心疼。
郭珏还不到金钗之年,她本应该无忧无虑,一团稚气。每天要计较的不过是吃喝和首饰,而不是心思玲珑地防备着父亲续弦了苛责她们姐弟。
懂事周全的背后,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竹歌觉得心酸,她也是少年老成。爹娘死后一夜长大,她明白以后只能靠自己,不然就是死。她不甘心死,所以她含辛茹苦地学武,她活下来了。
她只作看不出郭珏的冷脸和防备,含着笑关切着她们姐弟。
郭炎单纯不解世事,很喜欢这个教他学剑的姐姐。
就是郭珏也慢慢对她有了笑脸,也愿意同她说话了。
竹歌很高兴,成天都陪着他们姐弟。
阿娇却觉得她高兴的太早,只是不忍心泼她冷水。
她不忍心,郭珏却一点不客气。
这夜雪舞正在屋里同阿娇围炉夜话,忽听脚步声错乱而来。
是竹歌。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雪舞出去看了看不一会就折返了,进来低声道:“她哭过了,我问她什么事也不肯说。”
阿娇闻言便去了隔壁,竹歌果然眼眶泛红,见阿娇进来勉强笑道:“雪舞又瞎说什么了?我没事。”
阿娇合上门道:“好了,我又不是来劝你打退堂鼓的。”她上前跪坐下拨弄炉火添了些炭,“说说吧,一定是郭珏怎么样你了。”
竹歌心思最是坚韧,等闲事是不会叫她难受的。也就是爱情又重新叫她心底柔软的不像话,这才会被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说难受。
她自己也明白,所以很不好意思。
“珏儿不知道哪里听说了张博达对我有意,直白地问我会不会嫁给他。又说起她爹娘的恩爱来,说他娘生育艰难开始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爹也没有想过纳妾……还跟我说她娘的庶妹早就心仪她爹……上赶着想给她们当继母……”
竹歌的话断断续续的,其中借着童言无忌而直白说出来的话她甚至不好意思告诉阿娇。
她说好人家的女儿为什么想着当继室?还得一进门就当娘?不是看中她爹的权势是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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