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这一上午唇角都挂着淡淡的笑,来议政的臣子们见了都有些奇怪。陛下一向不苟言笑,这是怎么了?
后来有人忍不住说了句陛下心情挺好,他反倒楞了。
他的高兴有表现的怎么明显吗?
但他确实高兴的不行,虽说把娇娇折腾的够惨有些怕她事后生气,但怎么想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得意。
这样的心境,倒像是初晓人事的毛头小伙子。
因着这份高兴,哪怕是几乎只睡了一个半时辰就起身,他一上午竟然也没有觉出困来。只觉得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浑身是劲。
但等阿娇一迈入殿中,见到她眼底深深的青色和疲倦,再想到他昨天的疯狂。
刘彻忽然有些胆怯,说来也奇怪。就是父皇和太皇太后在时,他也从来没有这样害怕他们生气而觉得底气不足的时候。
但一到娇娇这里,他天然地就有些怕她。
怕她生气,怕她觉得昨天那样待她是不疼惜她。
他叹了口气,抱住冲上来的雪狮子胡乱用手摸着它的脖子。
雪狮子立马就察觉到了他的敷衍和心不在焉,有些不依不饶地拿头去拱他。
阿娇也发现了刘彻似乎有些心慌,她很是不解。
她上前跪坐在他身边,柔声问道:“怎么了?
刘彻手心里自她一进来就渗出汗来,他心下不住地跟自己说。决定打闽越时,决定打匈奴时,顶着朝廷上下的压力他都没有这么不安,现在是怕什么呢?
那不过就是个弱女子,怕她干什么?
但等阿娇一说话,他心底柔软的不像话,他终于坦率地承认。
是,他就是怕她。
人说龙有逆鳞,触之即怒。
而娇娇大概就是他的逆鳞。
刘彻倒吸了口冷气,尽量平静轻缓地问她:“还难受吗?”
在一触及到阿娇骤然变色的脸,他马上接着解释道:“昨天是我不好……我……”
他不安地解释着,但阿娇却真是哭笑不得,哪有人大白天地就讨论这个?
就算殿中现在就他们俩,但她总觉得春陀耳朵尖的可怕。
是以她一下就愣住了,偏偏他还在她耳边不依不饶地说着他的心路历程。
雪狮子昂着头茫然地望着两个主人,它不明白怎么谁也不理它?
阿娇终于忍受不了刘彻的喋喋不休,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呆头鹅!别说了!”
捂住他的嘴后,两个人都有些愣住。
而后阿娇先咧开嘴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道:“你啊,哪看出来我生气了?”
“没生气啊,那就好。”刘彻讪笑道,继而为她没有生气那样对他而觉得开心不已。
为了怕刘彻多想,阿娇又红着耳朵靠近他低声道:“……昨天挺好的……但你能不能别说了……有人呢……”
说完这句话她就逃也似地出了殿门,先去了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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