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还什么都吃不下。
这可不把馆陶的心给揉碎了吗?
她回去说给陈午后,陈午比她还急。一夜都没怎么合眼,第二日刚天明就起身催促着家中的厨子动身进宫,又更衣乘桥满长安城去寻访出名的庖厨,亲自请他们进宫。
如此这般,刘彻刚起身不久,就见到了堂邑侯府趁着宫门刚开,就送来的几个庖厨。
他不觉感动于这份父母心,却又深吸了口气,陷入了更深的担忧中。
整整两天了,阿娇就喝了点蜂蜜-水。除此之外,吃什么吐什么,吐到最后没什么可吐,基本上就是在吐胆水。
吐得满脸惨白,被扶起来后半天直不起身子。
刘彻心疼的不行,这再几天下去,阿娇就得被折磨的不像人了。
最闹心的时候,他甚至想还不如叫阿娇没有这个孩子。最起码,她能健健康康,不用受这份罪。
但是看着阿娇睡着了还下意识护着肚子,他的心像被一双手粗鲁地揉皱又展开,满是褶皱。
他是皇帝,还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就能护不住养不活他和阿娇的孩子?
于是刘彻一面叫少府上下精心伺候着,但凡阿娇想吃什么就立刻做来。一面又发话叫太医署上下日夜在温室殿外殿伺候着,以备不时之需。
不管如何,他也得叫阿娇平平安安生下这个孩子。
他招手**陀把这几个庖厨送到少府去,蹑手蹑脚地出殿乘辇往宣室殿去。
阿娇两天没有吃东西,饿的直发慌。但偏偏就这样了,还什么都吃不下去。
什么东西到嘴里硬咽下去了,就恶心想吐。
她昏昏沉沉地睡到快午时,终于被饿醒。但一想到吃东西,就禁不住犯恶心,什么都不想吃。
知道有孩子后,阿娇比谁都着急。她很怕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下去,肚子里的孩子会营养跟不上。
她起身后,海棠只给她用一枝金钗把满头青丝挽起,防着她一会嚷困了还得好一会折腾才能睡下。
薄雾般的帷帐,被束起挂在金钩上。午后碎金般的阳光透过才糊的窗纱,淡淡地洒在白玉砖上新铺的雪白兔毛毡上。博山炉中袅袅轻烟徐徐上升,却是闻之无味,原来自阿娇查出有孕后又没胃口,刘彻立即叫换了安神静心的无味香来,怕这香味也是影响她食欲的因素。
阿娇似乎还陷在睡意深沉中睁不开眼睛,一双夺人心魄的桃花眼微微闭着。恍如桃花一样娇嫩的双唇也似乎失了不少颜色,脸更是白的叫人心疼。
她闭着眼吩咐玉兰道:“叫少府上膳吧。”
吃不进去也得吃,兴许这顿饿极了就不会再吐了。
玉兰轻轻应了声,转身出殿就报给少府随时等着吩咐的小黄门。
小黄门得了信就疾步往少府中去禀报,主膳食的太官令立即同着尚食、尚席、食监三丞和汤官令及导官令商量再三,决定除不上荤菜外把能想得到的素菜全呈上去。
但凡皇后殿下只要能捡一样吃两口,这辛苦也就没算白费。
却不料,传回来的消息还是说吐。吃什么吐什么,几乎是原封未动地端下来。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早给整得没胃口吃饭了。
这皇后晚膳要再吃不进去,就是整整三天没用了,这陛下还不得把他们给削了?
几个人坐卧难安,舌头都不自觉在嘴中打起哆嗦来,起身又去厨下琢磨着晚膳要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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