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瞠目结舌,他还真吃了啊?
刘彻从奶娘捧着的玉盘中拿了两根梨条递给了兄妹俩,见他们惊喜的满脸笑容后,他脸上也禁不住漫起笑容。
他转过身来,一面在银盆中洗手,一面数落阿娇。
“笑什么?见着我吃瘪就那么好笑?”
阿娇忍俊不禁道:“不是,就是没想到你真吃。”
他在宫人手中捧着的手巾上擦净了手,往阿娇身边走去,又冲宫人们挥手。
宫人们都知道帝后这是要说话,轻手轻脚地依次退出去,奶娘们也上前抱了刘暠同元暶兄妹俩去侧殿玩耍。
刘彻坐在阿娇身侧,对阿娇底气不足的否认嗤之以鼻,“我还不知道你,见着我出糗那个笑声中透出的高兴劲——你说,你现在怎么这么坏?小时候也没这么蔫坏啊?”“
阿娇也不说话了,就是笑。
刘彻不说多有洁癖,但这种小孩子边吃边玩满是口水的东西,阿娇是怎么都想不到他能毫无芥蒂地吃下去。
刘彻知道她笑什么,“那有什么?我自己孩子,我还嫌他们?”他振振有词起来,“小孩子能把吃的给你,那得是多爱你?你还笑,还嫌?”
阿娇只得承认,“嗯……陛下说的对……”
刘彻这才满意,搂过阿娇。左手缠握着她的右手,说起正事来。“咱们再住几天,就回去。卫青快到长安了。朕要隆重地迎接他,再给他热热闹闹地把婚礼办了。”
顿了顿,又说起张博达。“他也二十好几,老大不小了,可以成家了。既是功臣之后,如今自己也立下了大功,有了侯府。不能还在卫青府上住着了,回头仔细雪舞进来跟你不高兴。朕等他回来得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满长安的姑娘,随便他选。”
阿娇怔了一下,先想也不知道张博达放下竹歌没有?但即便是没有放下又如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竹歌已经嫁人,张博达也该有个重新的开始。
何况刘彻是对喜欢的臣子,才事无巨细地操心,这是宠也是恩。该如何应对,张博达心中会有数。
阿娇便不置可否,把头轻轻靠在了刘彻肩上,听他说些琐事。
这么多年过去了,纵便帝后两人已经很久不得空去漪澜殿,但刘彻还是始终保持着喜欢和阿娇诉说的习惯。
天子日益威重,杀伐果决、号令群臣。
能听得他这般闲聊起政事,言语间彷徨纠结决策正误的。多年来也只有阿娇一个人能有这样的殊遇,天子只有在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表姐元后跟前,才能卸去所有伪装,难能可贵的轻松自在会。
阿娇明白他念叨起这些,有些时候并不是为了问她的意见,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
他越来越抗拒人窥探他内心的同时,也越来越孤独,越来越需要陪伴。
而只有阿娇,是他接受的陪伴者。
“主父偃的推恩令上奏很久了,我一直压着。如今瞧着时机成熟的差不多了,等过了正月,就叫他在朝会上奏来。各地藩王列侯,我已经忍的够久了。尤其是到了帝国要全力对抗匈奴的时候,我绝不能允许前方将士浴血奋战,他们在后面跟匈奴眉来眼去!”
刘彻说到这里,估摸着是想到了先帝时七国之乱中藩王和匈奴的勾结,语气大为愤懑。斑之说感谢lyy007的宝贵月票!祝大家阖家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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