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橞跟朱柏来到朱棣面前的时候,这两个一身富态,早已鱼肉满腹的亲王还有说有笑的,全然没有感受到宗人府里这如森罗宝殿般的杀气腾腾。
“看来这几个月,两位兄弟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
朱棣挑开眼帘瞥了两人一眼,而后便将手里的茶碗扔到了两人面前,飞腾的碎片茶水让两人吓了一跳。
“四哥,您这是做什么?”
朱橞不满意的抖楞几下自己的袍摆,抬起头呛声道:“您这是哪里不痛快,非要找我们这些兄弟撒火。”
你朱老四在皇帝面前老实的跟鹌鹑一样,一来这宗人府就摆脸子,都在南京天子脚下,谁还怕你不成?
看到两人还敢还嘴,朱棣站起来就是一人一脚,把两人踹了一个仰面朝天,要不是朱桢拉着,朱棣还得上去揍他俩一顿。
“我用得着找你俩个撒气?真当你俩干的那些事,我跟皇上在江西就不知道,回了南京来也不知道吗?”
两人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脚,心里窝火正打算发飙,一听朱棣的话当时便吓的面色发白。
“我们做什么事了?”
“还瞒、还敢瞒!”
朱棣伸出手指虚点两下,气乐了:“好好好,你们就继续嘴硬下去吧,等进了诏狱,可就由不得你们了。”
说着话,自袍袖中取出一份丝帛,扔到了两人的面前:“自己看看吧。”
朱桂忙爬起身来去捡,这一看下去整个人都傻了,忙慌手慌脚的凑到朱棣脚下抱住后者的腿。
“四哥救我,四哥救我,这是诬陷,赤裸裸的诬陷啊,我等安乐王爷做的这般舒服,怎么可能图谋造反,这一看就是诬陷啊。”
造反?
朱橞还以为是他俩倒卖粮食,大发国难财的事被皇帝知道了呢,现在一听,这都什么玩意?
朱允炆的威望眼瞅着比他们那个开天辟地的爹都要更甚一筹了,造建文皇帝的反,那不是天下最可笑的事吗?
就算脑子被驴踢了也不可能做这种事啊。
“诬陷,这必然是诬陷啊。”
两人一左一右的抱着朱棣就哭,却被朱棣活活踢翻。
“罢了,就这般吧。”
朱棣挥挥手,堂外便进来几名锦衣卫,冲着朱棣躬身见礼后,架起两人就拖了出去。
“倒卖粮食发国难财的,诸位还有谁参与了?”
朱棣环顾这堂内,咬牙切齿:“现在三法司拿到了证据,内阁杨士奇就敢找皇帝去告你们,等将来这朱橞和朱桂在诏狱里把你们捅了出来,可别怪我今日没提醒你们。”
“都是一家人,血肉至亲,皇帝就真的那么狠吗?”
朱柏吓得够呛,凄声哀求道:“左右不过是占了一些银钱上的便宜,让他俩退了便是,再不成也可以罚点钱便是,那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啊,朱榑已经死了,再杀他俩,难道将来咱们老朱家都死完才开心吗。”
唇亡齿寒,到底都是亲兄弟,这一堂宗亲里的人,这两年都在南京城里聚会,天然就自是亲的很,一想到诏狱里的那些刑罚,想到两人很有可能步入朱榑的后尘,都心有戚戚然。
“诸位兄弟,依我看,这南京早晚都是咱们的坟墓。”
肃王朱楧站起身:“熟知代王兄和谷王弟两人可是一母同胞所生,皇帝这是一支一支的杀,与其留在这南京等死,不如干脆跑金殿找皇帝,让他把咱们都通通贬到民间做升斗小民罢。”
说完也不管朱棣,迈步就走:“我不管你们敢不敢,我现在就要去找皇帝,宗亲,不能杀!”
“还有谁想去的,那就都去吧。”
朱棣冷笑一声,而后看着这一堂内的兄弟都陆续起身,跟在朱楧身后往皇宫而去,还留在这堂内的,除了朱植,就只剩下几个岁数还小的幼弟。
“一群不知道好歹的东西!”
朱棣气的胸膛几次起伏,怒不可遏的骂道:“都是一群不孝子,把爹的教诲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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