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给朱文圻做了详细的介绍:“这里面,一区到十区的货仓是皇商分会的,十区到二十区的货仓归属泉州商会,二十区之外的货仓,大多被一些小商号、外籍商人租下使用。”
“唔,规划的倒是分明。”
朱文圻走着瞧着,沿着一条通途主道观光,不时侧首看着道路两侧货仓门口的装卸工人搬运货物。
这一逛就逛了足有大半个时辰,朱文圻才算沿着这条主干道走到底,偏首,正看到左手处的仓储区一片冷寂,并不如其他的仓储区那般人声鼎沸。
“这是哪一区?”
朱文圻随口问了一句,就发现港口的官员有些紧张,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个时候,窦和接过了话头:“啊,这是十八区,眼下是空仓,所以没什么工人。”
十八?
朱文圻总觉得这个数字有些熟悉。
蹙眉想了一阵,顿时想起。
“一个海运司司丞家里竟然只有十八两银子!”
这话是陈天正说的,朱文圻当时就在纳闷,这种清点官员赃款的事情,一般都是都察司主管,堂堂泉州知府操这个心做什么。
更别说特意拿出来说了。
尤其是陈天正最后的那句交代“抓紧去海运司熟悉工作”,再联想到陈天正早前那句‘可惜人暴毙牢中,什么线索都断了’。
线索断了吗,显然没有。
所有朱文圻想要找的线索都在这个有些反常的十八区!
陈天正啥都知道,但他自己不去做,拿老子当枪使。
朱文圻心里暗骂一句,但也是一阵兴奋。
泉州走私的黑幕,眼下来看,已经是伸手便可扯下。
“哦,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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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圻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看的了,走吧。”
说完,连一点留恋驻足的想法都没有,抬腿就走,也让身后的港口官员包括海运司上下官僚长出一口气。
彼此对视,都看出了对方眼神里的侥幸。
谢天谢地,新来的这位年轻的商务司司正,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本官初来乍到,商务司的工作都还没有理弄清楚,这海运司更别提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海运司上下的日常工作还是要麻烦卫司丞多多操持。”
离开之前,朱文圻亲切的握住卫准的手,勉励道:“港区事务,卫司丞该怎么做还是要怎么做,本官来的少,你平素里多费心。”
“不敢不敢。”
卫准笑的开心:“下官理当多多去找朱司正汇报,聆听训示。”
俩人又假惺惺几句,朱文圻又转而跟窦和客套了一句:“窦公公身兼监察职责,也是辛苦了。”
“应该的。”
窦和摆手:“咱家身负孙公公重托,哪敢慢怠丝毫,朱司正甫来,不如莫急离开,咱家今晚设宴给朱司正接个风,请朱司正见识一下咱们泉州的繁盛如何?”
“对对对,咱们这离那海湾盛宴甚近,不如就去那。”
身旁众人纷纷鼓噪附和,也让本打算离开的朱文圻顿足后,骤尔一笑。
“既然如此,那可真是叨扰了。”
见到朱文圻允了下来,大家伙笑的更是开心:“朱司正真是太客气了,来到泉州就跟在家一样,大家都是一家人,哈哈。”
“对对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朗朗笑声中,朱文圻又瞥了一眼仓储区,笑的更是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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