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军府的武勋想要成事,那么想要联络的人里面一定有一个人是怎么都避不掉的。
那就是身在南京的燕王朱棣。
北京往南京并不远,朱棣很快便接到了自己大舅哥的来信。
而拿到这封信之后,面对信中徐辉祖希望朱棣可以出面来北京的请求,朱棣只是冷笑。
他笑自己的大舅哥太痴傻了。
到现在竟然还对皇帝抱有幻想?
“他竟然还能这么幼稚的以为,这份呈请只是许不忌的想法?”
朱棣的府邸内,一时聚集了数十名将官,这些将官多是在江南各省的都司指挥,他们也一样接到了徐辉祖的信。
“孤已经退下来了,路你们自己走,不要问孤。”
这个时候的朱棣压根就没心情再去掺和,他直接就赶走了所有登门来试探的将官,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并且在赶走这些人之后,给朱高煦写了一封家书。
“爹希望你可以做一个纯粹的、干净的军人。”
做一个纯粹的、干净的军人!
这就是朱棣对自己儿子唯一的寄语。
军人的使命就是保家卫国、战场立功,也是实现人生价值的唯一方式,不要总去想着为这个国家刀山火海,就应该享受到哪些特权。
“人心是填不满的,当你欲壑难填的时候要小心,在你的麾下一样有一群亟待实现人生抱负的官兵。”
这句告诫足可使朱高煦警醒。
他已经是东北战区的总指挥了,还想惦记什么?
这句话说得已经很明白,整个东北战区大几十万军队,多少人想做这个总指挥?
只要他们想做,他们就是坚定不移的保皇党,是朱允炆的忠实拥趸,而绝不会是朱高煦的私军。
徐辉祖这种就是已经陷入了思想误区,认为他们的官爵高,权力大,只有他们支持皇帝,皇帝才可以稳定统治。
让贵族做保皇党,皇帝的权威永远不会稳固,只有让渴望做贵族的中下阶级做保皇党,皇帝的权威才可以万世不易。
想闹事的不过是一群看起来名头唬人的高官,实际上不过是一群上了岁数,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罢了,这个国家多的是二十来岁青春正盛,渴望做将军、做元帅的普通士兵。
他们不会跟着徐辉祖等人跟皇权对抗,他们只会将对抗皇权的人绑起来,换作自己的进身之阶。
这就是不容置喙的现实。
除非有一天,这个皇帝在中下层军人的眼中已经不值一提的时候,才会出现所谓的变国家军队为私人武装的情况,当然,你还要能养得起这些需要靠着军饷养家糊口的普通士兵。
朱棣告诫了朱高煦,同时在江西,适逢年关,杨士奇见到了自己归乡过年,已经位列河南左布政使的儿子杨稷。
对于自己的父亲,杨稷有很多想要请教的地方。
“陛下一直想要开疆拓土,却在这个时候动武勋的利益,岂不是会影响到军方的积极性吗?这个操作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幼稚!”
毫不留情的呵斥出口,杨士奇教诲道:“你以为这是内阁在夺权吗,这是中央在集权。是陛下在净化军权,让军队彻底的成为国家军队,而不在烙印上某一个拥有所谓军功、威望的将军的名字。
为什么这次五军府闹得那么大,就是因为他们认为打了几十年的仗,对这个国家有功劳,应该伸手向这个国家索取他们应得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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