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眼见皇位无望,打算强抢了。
嘴角不禁就流露一些不屑出来。
靠着一些个乌合之众,还指望能成事不成?
虽然心里很想直接下令,但是朱文奎还是反将此事踢回给了内阁。
“几位阁老的意见都说说,本宫年少,涉及这般重大的国事,还是几位阁老拟定吧。”
见朱文奎将事踢回来,杨稷心里就明白了,当下张口就说道。
“所谓事出必有因,山东当局既然敢写这封信,说明还是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的,不如先查下去,如果事实确凿那就抓人,该如何判就如何判,若真是山东当局恶意中伤编造,那该追究谁的责任咱们也不护着,给山东百姓一个交代。”
杨稷的话音一落,王雨森也很快表态支持。
留下邝奕和、曾文济两人互相对视后,也都点头:“这样做确实更合理。”
甭管真假,怎么说都得先查查不是。
五名阁臣,四个表态要查下去,朱高炽自然也就没了办法,他可没有许不忌那份乾纲独断的霸道。
见内阁四位阁臣的态度已定,朱文奎就含笑看向朱高炽:“朱阁老,您的意见呢。”
大势如此,朱高炽也没法继续坚持,只好点点头:“那便先查查吧。”
“好。”朱文奎提了调门:“既然内阁已经做出了决议,本宫就批了,杨阁老,你亲自带队去山东,一定要查深查细,给山东当局一个交代,也给山东人民一个交代,如果此事是杜撰,那么要溯源查下去,无论到哪一个级别的官员,都严惩不贷绝不姑息,咱们不能让人民蒙受委屈。”
内阁拟好了决议,隔日杨稷就带着一队人离京往山东而去。
事情当然很容易就调查出来,这又不是西厂找的演员,济南府辖下一个县确实抓到了一个工会成员,当时抓到的时候,这个工会成员正忙着将四通仓库案的真相暗中传播呢。
唯独的区别只不过是,这个县令在获悉这件事之后并没有将此事通报北京,而是将事先传到了庐山,是双喜让他转送的北京。
杨稷带的人一到,这个县令就装起哑巴来,把人往杨稷的督查组一交,自己干脆便不问了。
整件事一查清,杨稷就拿着所有的事情真相火急火燎的回到北京,不过他还是耍了个心眼,没有先去找朱高炽汇报,而是直接找上了朱文奎这位太子。
“现在济南正在传当年四通仓库失火案的真相,矛头直接对向了当年时任山东右布政使,如今已升任左布政使的赵之其。”杨稷做了简要汇报,同时请示道:“要不要将赵之其拿下,重新审理此案。”
“民间传的就是真的吗,这些年捕风捉影说什么的都有,为一些谣言审察朝廷三品大员,这样不好。”朱文奎转移了话题,问道:“谣言从哪里传出来的。”
“二、二皇子。”
“果然是老二做的。”闻言,朱文奎冷笑起来,身后,杨稷躬着腰问道:“要不要拿人。”
“拿老二吗?”
朱文奎转过身,冷笑一声:“便是抓到了又能定他什么罪,图谋冲击朝廷衙门吗?还是煽动暴乱行为,先不说这罪能不能定到他头上,便是按了上去,又如何。”
“打虎不死,终被虎伤啊。”
只不过,这句话朱文奎说的很轻,杨稷并没有听到。
但这并不妨碍杨稷已经明白了朱文奎的意思,那就是当做什么都没有查到。
任由朱文圻继续他想要做的事。
难怪不急着抓赵之其,抓了赵之其这个案件真相自然会大白天下,然后朝廷拿着赵之其的脑袋自然可以平山东的民愤,但平了民愤之后呢?
平了民愤,朱文圻还怎么带人冲击布政使司衙门?
“他不是想带人冲击山东承宣布政使司衙门吗,那就让他去吧。”朱文奎坐进自己的椅子内,拿起茶壶添水,看着雾气腾腾的茶碗发怔。
“父皇人在江西礼道,孙公公说正忙着在庐山修道观呢,下个月还要去峨眉山观佛,朝中之事已全然不管了。”
说着话,打腰间取下一物件放到桌子上,杨稷定睛一看,又惊又喜。
赫然是那块太祖洪武皇帝传给朱允炆的玉饰,如今又经雕琢的明联皇帝玺珮。
皇权这是已经转手了吗?
“臣,谨遵太子殿下谕。”
杨稷一揖到底,声音中全是按捺不住的激动:“只要二皇子,不,反酋朱文圻敢率众冲击官衙那便是坐实了谋逆,而谋逆乃十恶之首罪无可恕,必格杀当场!”
“给赵之其说一声,让他做好准备。”
朱文奎挥了挥手,杨稷应了一声再次躬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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