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丹的神色仍然不好看,但还是强忍着怒气问道:“先生有何教我?”
常明义语重心长,诚恳的道:“三娘子,你想着靠男人这条路,终归是错误的。你看,你选择依附威胜王,可威胜王一朝身死,你就如同没了依附的菟丝子,无处可依,顾家人之前给你多大的脸面,如今就有多怨恨你。”
顾以丹神色一变,有一种被人说破的难堪,难受的很,紧抿着唇。
常明义看她如此,摇摇头继续道:“依附男人这条路终归是错的,自身立起来才能让人敬重,若你手中手握实权,顾家那群人又怎敢给你脸色看?必是乖乖跪在你脚下,捧你的臭鞋。
我劝你找个好人家嫁了,是不想看你继续待在这个狼窝里,出嫁从夫,早日从这里脱身,他们也就没法再在你身上一边吸血,一边怨怼你害他们致斯。”
顾以丹垂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常明义也不着急,他只盼着顾以丹能听进去,此时回头还不至于身陷囫囵。
好半响之后,顾以丹吐了一口浊气,抬起头,打破了沉默,“先生是看我让你失望了,所以要弃我而去?”
常明义顿了顿,轻声又坚定的道:“是。”
顾以丹粉拳紧紧的握了握,又一次艰难的再问:“先生不再考虑一下,继续留在三娘身边辅助?你方才之言让我如雷灌顶,我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我知道正确的路该怎么走了,我希望先生继续留在三娘身边,有你辅助,才能更好的走下去。”
常明义仔细端详的她的神色,顾以丹如今已经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了,她越来越让常明义看不透,然而他不会因此而心软,“三娘子,实在是报歉得很。”
顾以丹默了默,继而笑了笑,“既如此,我也不好再强求先生,只盼先生看在我们一年多来相处愉快的份上,为三娘做最后一件事。”
常明义终究是不忍拒绝她,“三娘子请说,只要我能办得到。”
顾以丹很认真的道:“那就请先生为三娘再炼制一炉药丸吧。”
陈朝身死,靠山倒了,顾家人对她的怨怼、常明义的话让她如雷灌顶,常明义说得很对,还是要自己立起来,手握实权,才能让人敬畏。
既如此,她就让圣上做个傀儡,自己在背后掌控,慢慢蚕食北梁,从而废了圣上自己登基为帝。
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让她得以控制圣上的罂粟药丸。
这种药丸只有常明义会炼制,趁着他没离去之前,让他给她再炼一炉,她早就算着圣上手中的药丸快要吃完了,到时候就是她从人后走到人前的最佳时机。
常明义是知道这种药丸的作用的,姜元羲有传讯于他,当他听到顾以丹的请求,心中五味杂陈,到了最后,所有复杂的情绪只化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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