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羲去田里转了一圈,见整个县城的人都忙活着,又回了县衙,开始写信给祖父。
先是把近期的事一一写了上去,话锋一转,就说起了因为天气暖和的缘故,在田里找到了虫卵的事,她提醒祖父就连丹阳县这里的田地都发现了虫卵,其他各地恐怕也难逃一劫,最后问候了家里人的身体,再说自己一次安好,才搁了笔。
这一次足足写了将近十页的信,把信装好之后上了火漆,姜元羲换来信得过的部曲,吩咐他即刻启程,亲手把信交给祖父。
在部曲飞马回都城之时,距离丹阳县五十里地之外的祁东县,有一对兄妹也在说着话。
“二哥,我们真的不用派人去丹阳县探探虚实吗?”郑依楠微微蹙着眉问道。
郑和安身材粗犷,年约十七八,但因为脸上的胡茬子,看起来有二十五六,此时一身简单的衣袍,手上拿着酒壶,连酒盏都不要,径自就往嘴里倒。
喝了一口酒,满足的喟叹一声,这才看向妹妹,眼神带着好奇,“三娘为何这般着紧丹阳县?”
郑依楠抿了抿唇,“因为丹阳县的县令是姜五娘。”
郑和安失笑,“就因为这?”
郑依楠很郑重,“就因为这。”
见妹妹认真的样子,郑和安悠哉的又喝了一口酒,“就是那个赢了你的小姑娘?不过是一次学问的考校,何必耿耿于怀?”
郑依楠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谁说我耿耿于怀了,二哥,你可别小看人,小姑娘怎么啦,那小姑娘比你、比很多人都厉害着呢。”
郑和安不信,哈哈一笑,“三娘休要长他人志气。”
郑依楠被气得半死,狠狠拍了拍案几,发出“嘭嘭嘭”的声音,“二哥,人外有人,你再这般小瞧人,当心吃大亏!”
妹妹的神色很是不好,郑和安总算是稍微认真了点,“那你跟二哥说说,为何你要这般关注丹阳县,值当你一来到祁东之后,就派人去丹阳县查探一二。
回来的人不是说了吗,丹阳县那地儿穷的很,连行商之人都不愿去,这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去查探虚实的,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哪里还有什么虚实?”
郑和安想不明白妹妹为何一开始来到丹阳县之后就派人去丹阳县查探,更不明白为何时隔几个月之后又重提旧话,那破地方有什么值得查探的,连风月场所都没有,也没有一点特产,派人过去不是浪费时间吗?
郑和安百思不得其解。
郑依楠唇角微抿,“因为那里的县令是姜五娘。”
这已经不是郑依楠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郑和安觉得妹妹似是着了魔一样,那位姜五娘到底给妹妹灌了什么迷汤,怎么妹妹如此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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