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欲暖和,万物复苏,春回大地,草长莺飞,姜元羲难得清闲的在煮茶。
给对面的老者斟了一杯茶,姜元羲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老者捧起茶盏轻嗅,而后慢慢品尝,“虽不是名茶,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姜元羲笑笑,突然问道:“段公,得民心者得天下否?”
段公手中捧着空的茶盏,轻轻转着,不答反问,“我知你肯定学过这句话——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姜元羲应声道:“是,这是出自《论语·泰伯第八》中的一句。”
段公又道:“这句话,一可看作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二可看作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姜元羲放下茶盏,恭敬一拜,“多谢段公教诲。”
两人转而又说起太学院的事,兴致勃勃的谈起学里哪个学生天资聪颖,哪个学生虽笨拙却勤奋用功,还会说起姜一阳,段公对这个弟子很是欣赏,对他也多加用心教导。
等姜元羲送段公离去,姜伯庸得到消息之后急急来找她。
“五娘,你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儿品茶?”姜伯庸神色有些难看,“你也知最近外头的事,自从传出传国玉玺在李仲闻手中,又多了一则流言说李仲闻是钦定的真命之子,不知多少老百姓被他蛊惑了,竟又自发去参军,大大的增加了他军队的实力。”
姜伯庸说起这个就皱眉,李家灭的陈氏皇室,传国玉玺就落在了李家手中,本以为不会有什么,结果也是李仲闻手下的谋士厉害,非找了个‘神迹’,对外传言李仲闻有一天行径河边而过,结果有条金灿灿的巨大鲤鱼突然朝他游来,张嘴就吐出了传国玉玺,这件事还被不少人看到,鱼跃龙门变真龙,如今又送来了传国玉玺,岂不是正好说明他是真龙之子?
这个消息就像风一样传遍了天下,就连丹阳县的百姓都有耳闻,北地的百姓们多年在姜元羲的带领下没有其他想法,但是关中和西地,就连南地的百姓都觉得李仲闻是上天钦定的真龙,民心就这样渐渐被愚弄得往李仲闻那头倒。
姜伯庸只想呸一声,这种把戏只能蒙骗老百姓而已,还能骗得过他们这些世家和读书人?
但就是这么一个拙劣的谎言,偏让李仲闻势力大增,见姜元羲似乎无事人一样,姜伯庸怎能不急。
姜元羲见五哥在初春时节都满脑子的汗,赶紧安抚道:“五哥你且放心,我自有应对。”
姜伯庸怎么放心,只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李家那一手着实是太过可恶,若是我们也跟着学,未免被旁人说拾人牙慧,也会被嘲讽贻笑大方,不要说世家,到时候就是百姓都不会信我们,我们又没有传国玉玺这等物件,想唬弄个神迹出来也不行”
“谁说不行呢?”姜元羲突然截了他的话头。
姜伯庸满脑子的官司,“五娘你是说你也想弄个神迹出来?”
姜元羲轻笑两声,笑声中带着轻松写意,“五哥你且等着看,仲郎君的鲤鱼可比不上我的真龙。”
说罢她就背着手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屋子,留下姜伯庸一愣一愣的,弄不明白她这话是何意。
回到内室的姜元羲屏退了所有下人,而后进了虚无空间,“师尊,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您也知道了吧?”
黑衣老者撩起眼皮,“老夫知道,这么简单的局,用得着你巴巴的进来找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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