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醒来,凌嘉诺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因为他发现,他昨晚上睡觉时候脱下来随手放在床边的衣服、裤子都没了,跑到阳台上一看,果然挂在那里。
看着沐浴在晨辉之下,随着清风摇曳多姿、微微飘荡的白色小内裤,凌嘉诺脸都黑了。张小东那小爪子,除了被他妈|逼着偶尔洗洗自己的臭袜子,并且洗完了后他妈还得给他洗二回的,怎么可能变身超人替他把衣服洗了。
小孩儿虽然正在努力茁壮成长,但毕竟还没长出个样儿来,如今也不过只是县中心小学二年三班40颗小豆芽中,笑起来牙齿缺的最多,说话漏风最严重的一颗而已。
冯秀秀就更不用说了,那女人每天不对他甩两个白眼,外加嘟囔三句吃白饭的,就会经气不顺、月事不调,整一个让人厌恶的尖嘴婆子做派。虽然这个家里所有人的衣服大多时候都是她洗的,但,这“所有人”里面绝对不包括他凌嘉诺。
如此一来,谁吃饱了撑的找不到事儿做,替他把衣服、裤子全洗了,连内裤都没放过,就显而易见了。
推开窗户,朝着公园方向恶狠狠的竖了根中指,凌嘉诺打了个哈欠转身刷牙、洗脸去了。他今天没跟米彦辰去公园跑步,主要是太早了他起不来。要锻炼身体,他宁愿去酒吧跳舞或者到广场上溜旱冰。早起什么的有一回就够了,毕竟,天天被噩梦光顾什么的,并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半垂着眼睛,懒洋洋地捅着牙刷,凌嘉诺不经意的一个抬眼,却被镜子里那个瞪大眼睛的男人给吓了一跳,好一会儿他才“操”了一声,喷了一镜子的白色泡沫,连捧了几把冷水浇到脸上。
“砰砰砰……张小东,你妈不在家你就死劲儿睡吧你,不上学了啊,赶紧的起来!”
一声大嗓门确定把张小东给叫醒了后,米彦辰想了想又走到凌嘉诺房间门口,温柔敲了三下才推门进去,“嘉诺,额……”
凌嘉诺勾着屁股的姿势顿了顿,又接着不紧不慢的继续穿裤子,连头都没回一下。不过,他心里的小人儿已经开始对着米彦辰疯狂地抽面条了。操!叫|床就叫|床,你丫进来干嘛?
张着的嘴还没合上,米彦辰就被眼前的风景给迷住了。窗户开了一半,凉风吹进来,将窗帘不停地掀起又落下,掀起又落下。凌嘉诺就那么勾着身子站着窗边穿衣服,准确的说是穿裤子,他身后,纤细的腰肢下面,两瓣圆润挤在一起,米彦辰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就被内裤给包裹住了。
凌嘉诺将牛仔裤拢到腿弯上,提起裤子在地上蹦了蹦,拉上裤链,扣上皮带,又把衣服整理好后,才回头看着有些发愣的米彦辰,挑起眉冷冷地问道“想上?”
“咳咳……”不自在的咳了两声,米彦辰摸了摸鼻子,粗着声音道“我就是看你起来没有,王顺家早饭只卖到9点钟,起晚了就没得吃了。”
撇撇嘴,凌嘉诺抬起手臂拉开袖子正想揭穿现在不过8点不到的时间,所以说什么9点钟以后就没饭吃什么的,完全是烂借口。可是,在看到空荡荡的手臂上就剩下曾经戴过手表的印子还在,他才想起来,凌云天留给他的手表早被他送给凌雪去了。
没了过长的红发,凌嘉诺一张白净的小脸全部露在外面,他头上黝黑硬质的碎发随意凌乱着,底下的额头,因为长时间被遮掩在阴影下,过分的苍白里透出几分柔弱,倒是将他冰冷的表情冲淡了一些。
一双狭长的眼睛,在细长的眉毛下低垂着,连睫毛都是直接往外延伸的,一点没有上翘的弧度。他鼻梁很窄,显得鼻子又挺拔,又小巧,如果不是容颜太过冷峻,倒是有几分可爱的。米彦辰看不见他眼里的神色,但是那张唇色极淡的嘴巴抿在一起拉出的嘲讽,他却是看的真切。
叹了口气,压下心里那点点升起来的热度,米彦辰温和地笑了笑道“这样子挺好看,衣服也很适合你。”
凌嘉诺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风衣,料子还算过得去,所以,藏青色穿在身上很有味道。风衣的领子可以竖起来,双排扣,从肩往下,流畅的线条直到腰部,然后被一根同样藏青色的布腰带扎起,将他身材装饰的正好。
那件新款,昨天打开衣柜的时候,凌嘉诺已经看见了,他没跟米彦辰道谢。在他看来,那2000块钱就当是米彦辰强行拉他去剪头发的补偿了。至于头发被染回黑色,在发廊被武力镇压是一回事儿,男人拿凌云天训斥他又是另一回事儿,这些他都记着,有机会报复回来了,他自然不会手软。
葱白而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将腰带解开,从上到下,凌嘉诺一边退着风衣上的扣子,一边冷笑着去看米彦辰。等他剥下风衣,露出里面的T恤,才干净利落的一把将风衣扔到床上,挑衅似的勾了勾手指,“要上吗?要上就来。”
沉下脸,米彦辰发现自己心情特别不好,他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眼凌嘉诺肆无忌惮的笑脸,皱着眉头问道“抽什么风呢你,把衣服穿上,冻感冒了好玩儿啊?赶紧的,吃了饭小东还得去上学呢。”
房门被关上,凌嘉诺一下就跌到床上躺着,他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等听到外面张小东咋咋呼呼的动静,才重新爬起来穿好衣服。这种平静安详的日子才过了几天,他却已经憋了一肚子的压抑跟疯狂了,可是,他连病症在哪儿都不知道。
早饭在张小东背着书包喝了大半碗稀饭啃了五个小笼包又一手抓了一个跑掉后结束,凌嘉诺瞥了一眼吃饱喝足的米彦辰,也跟着放了筷子。他吃的慢,稀饭还剩大半,小笼包也只吃了一个。
这次,米彦辰的眉头皱的尤其深,只是他什么也没说,给了钱就回去了。凌嘉诺也阴着脸,上楼后就窝进沙发里,抱着月儿的大笨熊看电视。
米彦辰过来过去好几次,一会儿到厨房里烧水,一会儿开冰箱拿水果,一会儿又进厨房倒水,最后吃的喝的倒腾好后就进了自己卧室。凌嘉诺看了眼被他关上的房门,又回头盯着娱乐新闻看了起来。
“流浪歌手赵大同近日因为个人原创歌曲《相依为命》被华娱鼎盛相中而幸运的成为华娱鼎盛的签约艺人,《相依为命》讲的是一个单身父亲带着儿子流浪生活的种种不易与艰难,它的词和曲的创作,都充满了感人肺腑的强大力量。
赵大同沙哑、沧桑的声音里,表达出那种不得志以及穷困的束缚,再到高|潮时候嘶喊出来的“豁出去”、“不计一切”,想要燃烧生命给儿子换取一个美好未来的真男人狂野性,都让无数网友力顶,给了他 “小强爸爸”的赞称。”
《相依为命》和赵大同其他4首原创歌曲,加之华娱鼎盛金牌创作团队为其量身打造的3首新型风格曲目,以及今年歌坛流行曲目中挑选出来的几首热潮歌曲,将一起融合进赵大同个人首发专辑《血途》中去。相信有华娱鼎盛的大力扶持,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将看到华娱又一颗乐坛新星冉冉升起。”
“赵大同?”电视里华娱大厦门口,黑色皮衣皮裤,脖子上骷髅头项链,一身野性气息的男人被记者团团围住,拍照,采访,然后由保安拥着上了车扬长而去。凌嘉诺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很快就把那个仅有几面之缘的男人抛诸脑后。
关了电视,他正打算晃荡回房间,却在路过米彦辰卧室门口时,被里面传出来的声音给定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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