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盛引领着官差走了出去。
顿时,整个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脸上,心里,无不感到一阵恐慌。
鱼苗望着眼前的一幕,还算是冷静,可她心里也没底。
好像是做梦一样,顷刻之间,魏家存在钱庄的钱一分没有了,魏清风也破产了,但是鱼家还攥着她欠下的七百两银子的借据,若是现在跑来要,那到时候要怎么办?魏清风要如何应对?
这不是雪上加霜吗?魏清风是肯定拿不出来的,如果实在不行,就去空间里想想办法,反正枇杷再过不久就快熟了,还有一些品类不错的蔬菜也马上熟了。
过些日子,枇杷和新鲜的蔬菜算是反季节的了,那就当一个稀罕玩意儿拿出去卖,提高价格,多卖些,总能凑够七百两银子的。
此时的鱼苗做梦也想不到,眼前的一切,都是她家那便宜相公喜闻乐观,甚至于自己暗中一手推布的。
鱼苗还在盘算如何凑银子,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魏清风已走到了她身边。
只见魏清风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叮嘱着。
“娘子,你什么都不用想,只管按照为夫说的话去做,想办法把我们现在没钱的消息,告诉你奶奶一家人。”
鱼苗瞪大了眼睛,不理解的看了魏清风一眼,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了,她的这位相公还真是挺神秘的,远不如表面上看的那样人畜无害,她此时此刻,竟完全猜不到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魏清风握住了鱼苗的双手,安慰道。
“娘子,有为夫在,你无须担忧。”
鱼苗试了试,可现在她真的一点也笑不出来,微微皱眉,她还是决定按照魏清风说的去做,虽然现在她心中有满满的疑问,但是无论怎么说,借据的事情是她搞出来的,她有责任去摆平这件事。
赵奶娘站在一边,望着院里满脸愁容的丫头,她现在也同样是六神无主,感觉这样耗下去总不是办法,偷偷扫了一眼魏清风的面色,上前小声问道。
“少爷,要不要给夫人传个口信,这眼见到了发月例的日子,总不能让大家担忧,不若求夫人派人送点银子过来?”
魏清风冷冷的扫了一眼赵奶娘,没有说话,那一瞬间的冰冷,却成功的让赵奶娘立刻噤声,不再说话。
余盛低着头,心中却也忧心忡忡,无论怎么说,家里没有一点银钱,这一大家子十几口人的工钱可怎么发?十几张嘴还等着吃饭呢!
鱼苗实在看不下去眼前糟心的一幕了,打算着不行的话,先将攒在空间里的几百文钱和手里掌管院里流动的几两银子拿出来。
谁知,鱼苗刚想开口说话,魏清风就开口咳嗽了一声,将她唤进了屋子。
屋外一干下人面面相觑。
中午,鱼苗亲自去了一趟鱼家,在鱼家人催着鱼苗还钱的时候,“不小心”把魏家破产的消息说了出来,并在被郑氏与王氏口水淹死前,赶紧从鱼家溜了回去。 下午,鱼家人除了鱼牡丹之外,全部都杀了过来,包括一直未露过面的鱼家老大鱼成祥,撵了根棍子的大房次子鱼鹏飞,还有皱眉不奈的大房长子鱼锦鸿与看上去老实巴交的鱼山根,就连李三娘母子
,也跟在了一群人身后。
郑氏和王氏两人一屁股坐在了魏府的门口,撒泼大闹。
“乡亲们!你们快过来看看啊,这魏家人买了我们鱼家的闺女不给银子不说,如今又欠了我们鱼家人七百两银子,只留了一张借据,钱却耍赖不给了!”
“真是欺负我们乡下人!乡亲们,快来评评理!这还有王法吗!”
“这魏家高门富户,可真是虚伪,一点脸面也不顾了!”
魏府的门口,经过郑氏和王氏这两人的一搭一唱,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围观看热闹,不少人对着郑氏和王氏指指点点,看笑话的,好奇的,什么样的都有。
鱼山根望着四周看热闹的乡邻,实在是感觉丢人,走到了自家婆子面前,拉着她劝道。
“老婆子,你快带着大儿媳起来,你们这样在这里撒泼胡闹,算怎么回事!”
郑氏正骂的起劲儿,被鱼山根一打断,立刻气的跳脚 ,指着鱼山根的鼻子骂道。
“老没用的,你懂什么,不这么骂,魏家人才不会把银子给吐出来,说什么没钱了,还不是想赖账?你站一边去,这没你的事儿!”
四周的人听得一头雾水,他们只听懂了鱼家的人在追着魏家要银子,却不知因何索要银子。 鱼家的人堵在了魏家门口,撒泼打滚的闹着,魏家的院子里包括丫头翠柳,林婆子在内的众下人,更是人心慌慌,既不敢跑到门口为主家出头,又怕主家真的没钱开工钱了,只能远远的观望着事情的
进展。
“奶奶,大伯娘,你们放心,我们欠你的银子肯定会还给你们的,你们这样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没办法,总不能任由鱼家人再这样闹下去,鱼苗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门口,应付着鱼家人。
“死丫头,你少哄骗我们了,见不到银子,我们今儿哪也不去了,就赖在这里了,看你们能拿我们怎么样!”
郑氏耍横的往地上一躺,尖声嚷道。
鱼苗只感觉耳边一阵聒噪,皱着眉头,心知鱼家人是豁出脸皮了,而她对魏清风的用意,更加好奇了。 一旁的李三娘心疼的看着鱼苗,脸上是满满的担忧,鱼小宝躲在李三娘的身后,从未见过这阵仗的他,眼神当中充满了恐惧,怯怯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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