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还有,反正只是行善,以后就莫要走远了,不如就帮帮庄里的佃农们就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魏清风终于放开了鱼苗。 而鱼苗不知道的是,昨夜里,这男人将她抱回房后,把她的上半身搭上床,两条腿悬空放在床下,然后亲自烧了洗脚水,打算为她洗脚,可将她的鞋袜除了,他竟发现她的脚底下有几个已经烂掉的血
泡。
魏清风当时看了,就心疼极了,又隐隐有点不悦,但还是帮她洗净了小脚丫,擦干净后,将她的两条腿也放上了床,他为她除了外衫,拉好棉被,随后就出了门,叫来余盛,问他怎么回事。
余盛这才说了,早上少夫人要去青山村“日行一善”,许是怕等他从镇上回来,便已经太晚了,所以,可能大概也许……她是从青山村走回庄子的。
魏清风劈头盖脸地骂了余盛一顿,从未亲身体验过魏清风怒火的小余盛,在魏清风的怒气下,瑟瑟发抖,直到保证再也不犯傻,一定仔细伺候着少夫人,魏清风这才让余盛溜回了自己的院子…… 鱼苗一听魏清风让她帮佃农,背对着魏清风的她,小脸顿时变成了苦瓜模样,随后,她伸出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才变得一本正经道:“相公,帮佃农是帮佃农,‘日行一善’却是讲得缘份,我出门
遇到的第一个需要帮助的,应该才是上天要考验我的。”
“……”魏清风心想,这歪理也是绝了,只听他那小娘子又说道。
“还有啊,正因为天凉了,你娘子我才要多走走,运动运动,万一我也成了病秧子,咱家这日子就没法过啦。”
“……”
“那相公,我去了哈。”鱼苗趁着身后的男人没说话,赶紧翻身下床,并且穿衣服穿鞋子。
一切妥帖之后,她这才回身,小脸笑盈盈地,对着正坐在床板上,半掩着棉被望着她的魏清风保证道。
“相公,你放心吧,这次我不会走远的,也许出了门,正巧就遇到了需要帮忙的佃农,或者走几步,就遇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
魏清风无奈,只得摆了摆手,做个了轰鱼苗赶紧走的动作。
鱼苗本想再洗漱一番,但显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后,她脚步略快的向门口走去,然后,随着一声开门关门声,她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望着略显几分空荡的屋子,魏清风本想叹口气。可随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望向了相邻的里屋的灰布帘子,之前没上心,现在才想起来,李三娘跟鱼小宝住在那里。
看来,他有必要多留瓦匠一阵子,好在这院里再盖两间厢房,那样……
咳,应该就更自在些了。
里屋,李三娘跟鱼小宝正睡在炕头上,她睡觉本就轻,听着外间传来的窸窸窣窣声,与小两口低低的晨语,她只能死死地闭着眼睛,告诉自己莫要乱听。
其实搬来那天,她便已经听到些“小动静”了,一方面欣喜闺女嫁得好,一方面又觉得太尴尬了,她都三十多了,还被迫听自己闺女的“墙角”。
鱼小宝懵懵的醒了过来,刚打了个小哈欠,便被李三娘捂住了嘴。
鱼小宝不解,只觉得自己还困,便又闭上了眼睛,重新睡了过去。
李三娘正想着,不行就搬到与翠柳、林婆子,还有赵奶娘一处,可小宝已经九岁了,虽然瘦小,倒底是个男子……
或者不行,她便再找一处空房子,只是心底,又隐隐有点舍不得跟闺女分开。
李三娘轻轻地叹了口气,想到女儿到底是已经嫁出去了,便也不再纠结了,过些日子,便搬了罢。
此时的鱼苗,正脚步轻快的出了庄子,她哪里知道,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母亲都有了新的打算。
迎着清晨的微风,看着不远处的树林,鱼苗感觉眼前的树木叶子,都像一块块亮灿灿的金子,在向自己招着手。
鱼苗心里美滋滋的,脚下的步伐越发快了,待进了林子,林间有麻雀的叫声,草已经黄了,黄草上还铺着黄叶子,倒也是番景致。
鱼苗感觉心境更美妙了,若不是着急着早点赶到破庙,她真想停下脚步,好好地体会一下这秋高气爽,毛孔都在吸收大自然的感觉。
没多久,鱼苗便看到了林中那处破庙,走进破庙后,她被眼前这幕惊了一下。
只见小庙不大,也就十多坪的样子,才短短几年没有香火,竟连上方的房梁都塌下来了,灰尘积得相当厚,佛像都破败地翻倒在地上,除此之外,庙里便空的什么都没有了。
鱼苗忍不住在心里佩服了一下田玉,就这么个一目了然的地方,他当年倒底是怎么躲藏的?
不容多想,鱼苗四下张望了番,又做贼似的转身,朝庙外望了望。 见天时地利人和,不赶紧进空间,她还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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