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苗与魏清风,最终还是决定连夜赶回庄子。
只因县上的客栈全部都没有空房,小两口找了一圈,只能连夜高价租了马车,冒险赶了夜路。天色昏暗,马车前头与车厢里都点了灯笼,车夫将车赶得并不是太快,而且不是很稳。
一路上,鱼苗的神经都崩的紧紧的,魏清风心疼地将她按在凳子上,又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大腿上。
“娘子,睡一会。”
鱼苗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只听马车外,传来猫头鹰咕噜咕噜的叫声。
她一只小手搂紧他的大腿,闭了眼,脑海里全是古代电视剧里,夜晚各种刧杀抢银子的画面。
鱼苗悄悄捂紧了自己的袖口。
魏清风望着她的模样好笑,同时,心里也越加心疼与觉得可惜了。
本该是良宵美夜,却被那突然出现的官家小姐给打断了。
他盼了许久,才盼来的开荤的日子……
魏清风抚着鱼苗的长发,挑弄着她小巧的耳垂。
鱼苗低低道:“相公,别闹,痒。”
魏清风心底叹口气,只能将身体里那不满的情绪暗暗压下,他现在只希望为李三娘母子起的厢房快快盖起来,那样,他就能……
“相公,”鱼苗也睡不着,索性就说起了正事,“你那三个瓦匠,回头借我呗?”
魏清风眸光一暗,第一次,语气坚决地否定了自家小娘子,“不行。”
“……”鱼苗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坐起身子,她的小身子随着颠簸的马车一晃一晃的。
魏清风又补充道:“别的事情都依你,但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鱼苗鼓起了双颊,头顶的小灯笼晃动着,灯光在她白嫩的脸颊上打上了一排阴影。
魏清风瞬间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可那瓦匠身上寄载着他太多的期盼,不管小娘子要让他们去干嘛,他都……不同意!
鱼苗突然凑近了脸,离得魏清风的俊脸近了几分,她发现,隐隐晃动的灯火下,她家相公似乎更加迷人了。
本来想跟他讲讲道理,她与布庄老板的合作都谈成了,总不能一直让几位妇人凑合在余盛的院子里,而且,如果还要加工棉被的话,盖作坊,势在必行。
可看他长得好看,又想起不久前那官家小姐,她怕总是找他使小性子,万一……万一他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鱼苗感觉自己心里没底,虽然说做人不能没自信,可架不住她跟眼前这货身份天差地别啊!
魏清风被自家小娘子盯得有些心虚,正想摸摸鼻子,同她商量只借她一个瓦匠,谁知,她鼓起的双颊又软了下去,水盈盈的眸子,缓缓地眯出了笑弧。
“相公,”小声音软软的,在这寂静夜路,像阵春风抚过他的心湖,“好不好嘛?你看天气马上就凉了,咱做不起座绣坊,怕好不容易打开的财路就断了。”
“……”魏清风干咳一声,将眸光移向别处,怕自己动摇,未来几个月,怕都没了盼头。
鱼苗暗暗咬了下唇,差点就忍不住想插腰训他两声,可那官家小姐的模样又钻进她的脑海,让她咬了咬牙,突然起了身,一下子坐上了魏清风的大腿。
软玉温香,魏清风差点就把持不住,也差一点就应了口,还好,马车一个颠簸,他顺手搂住鱼苗的同时,也将那个“行”字,吞回了肚子里。
他气息略有不稳,薄唇压在她耳畔,“娘子,胆子大了,嗯?”
鱼苗耳根子发烫,正想推开魏清风,他却搂她搂得极紧,低低道:“为夫才说过,我心里只有你跟银子,你排第一,银子第二……”
鱼苗咬着下唇,眨眨眼,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虽然她心里,因为自家相公这句甜言蜜语都乐开了花。
魏清风望着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满脑子都是不久前她在自己怀里低泣“好相公”的样子,便只能长长地深呼吸一口,将她揉得更紧了。
“你若实在想盖绣坊,便明日天亮让余盛再去请瓦匠,并且,庄子里的佃农们已经过了农忙时候,也能帮忙……”
鱼苗心里默默计算着请瓦匠的成本,一脸的肉疼,她这明面上赚的银子还没捂热,便又要大出血了。
魏清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又对着她的耳垂啃了啃,滚烫的气息,直往她耳里钻去,“莫在吊着为夫了,会短了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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