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也流泪了,说:“你这是怎么了?这是做什么呢?”
我懒得理她,周斯年不在,我失望的恨不得没有醒过来。又躺下,脸向着墙壁。
清扬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烦躁的不行了,说:“别理我,出去,把门关上。”
清扬站起来走了,我的脚很疼,动不了,也不想动。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吧。我以后会怎样呢?像以前父皇那些失宠的嫔妃们一样,就这样过一辈子吗?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我那样喊他追他,他都不肯回来。还是干干净净去死好了,好过狼狈的活着。
想到这里,反而心里平静下来,挣扎坐起,脚踝已经开始肿了,也无所谓了,命都不想要了,脚又有什么可惜的。
脚一沾地,钻心的疼。好不容易扶着桌子,走到妆台前,把头上包的布取下来,血已经止住了,就是脏兮兮的太难看了。用手帕在水盆里取了点水,把额头擦干净,把泪痕擦干净,又把头发梳理整齐,扎好。
站起来,脚已经痛到麻木了,索性不去管,脱掉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在衣橱里找了很久,换上一身浅蓝色的长纱裙。
突然觉得自己很俗套,都要死了,还打扮什么?终究是给人找了麻烦,说不定一把火烧了,穿什么还重要吗?
我打开抽屉,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苦杏仁。
我拿着这个盒子,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外面的月亮。一颗一颗的往下吃,这个东西真的会吃死人吗?反正我现在很饿,又能死又可以不做饿死鬼真的是挺好。
突然有人从身后夺走了我手上的盒子。我吃了一惊,很快闻到熟悉的花香,是周斯年,原来,他一直在。假如刚才知道他在,我会感动死。
“你就这么想死?碰不死自己再毒死自己?”
“我记得我还有个府邸,是吗?”
周斯年惊讶的看着我:“你想干什么?”
“要么死,要么走。”
周斯年坐下来,说:“大婚那天,真的很乱,那场火实在是太大了,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也可能是我弄错了。”
“那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就算是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眼泪模糊了双眼,“大婚那天,发生的最大的事,不是这件事吧?你想遮盖什么?才让我变成现在这样?杀了我岂不更干净?”
周斯年欲言又止。
我继续说:“不过现在我不想知道那么多了,终归是我笨,我爹娘笨,成王败寇,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可以吗,周相?或者,要问问皇上?”
周斯年站了起来,说:“要是我说不可以呢?”
“那你就把我的杏仁还给我吧。”
“和我在一起,真的这么难过吗?”周斯年问,“你心里,真的有另一个人吗?”
“我不记得了,现在没有。”
“那好吧,明天我送你回府邸,”周斯年俯下身,说:“我会天天去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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