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适才故意揭他的旧伤过意不去,偷偷撇了一眼周斯年,看他还是不快,急忙顺着武修成的话往下说:“武将军说的是,这些年都是年哥在努力找阿福,他一向都是最疼小孩子的了,我还总提醒他别娇惯孩子呢。”
周斯年的脸色松动了一些,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委屈怪怨,我看他这样,心里一疼,低声细语的说:“我就是昨天吓坏了嘛,你总要和先我说一下。”
武修成歉意的说:“是,公主说的对,这原是修成的错,修成只顾着设局设的逼真,忘了顾念公主。昨天那个阵势,不要说公主是女流,换个男人也会吓得尿裤子。”
说完,自知失言,急忙补了一句:“修成一直听闻长公主比男人都要有胆量,果然如此。”
饶是他这般补救,我也明白他看出了我昨天的窘迫,一下子脸红了。站起来说:“你们两个议事吧,我有些困倦,回去歇息了。”
周斯年在听到武修成说“吓得尿裤子”时,脸上就现出惊讶疼惜来,现在又听我说困倦,一脸关切的说:“你回去多歇息,岛上的事,我让如……”他肯定是想说“让如梦多操心”,知道我现在不爱听如梦的名字,又换成“我让云旗多打理。”
我听他总算顾念到我,又有照顾云旗的意思,并没有因云宁的婚事对云旗心有芥蒂,心下宽慰,点点头,回去了。
等我一觉醒来,看到周斯年坐在床前的摇椅上,手里拿着我扔在地上的那部《庄子》,边看边笑。
我看着他的侧颜,他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就像是一个不老的妖精,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鼻梁笔直,嘴角弯弯带着笑意,修长的手指在下巴上摩擦着。
他回过头来,笑着问:“你醒了,睡得可好?”声音依旧低沉,悦耳。
这句话他在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也说过,那时把我吓得半死。
“年哥,还记得我们大婚那天吗?”
他看了我一会儿,笑了笑,放下书,走到床前,在我身边坐下,把我搂进怀里,抚摸着我的头发,嘴唇在我脸颊上来回游走着,深情款款的说:“胜蓝,你最美的时候就是现在,不施粉黛,头发凌乱,穿着睡袍,”他的嘴唇滑上我的嘴唇,声音更低下去,“不穿更美,只有我能看见你最美的样子。”
被他说的脸红耳赤,心跳加速。意乱情迷的听他继续说下去:“所以,我不记得大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我们洞房花烛夜发生了什么。”
我本来想问他,大婚那晚,他究竟把多少人埋在了皇宫的地下,我总觉得,阿福的苦命,都是他杀戮过重的报应。现在也不想问了。不论为了什么,我成为他的妻子,阿福成为他的女儿,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他的命运,就是我们的命运,那又为什么非得什么都知道呢?只要他一直爱我就可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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