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折釉抱着不弃的时候全部的心思都投到这个小家伙的身上,至于马车外的沈不覆……她倒是不怎么担心了。
或许这十年的相处中,在肖折釉眼中没有人能伤到沈不覆,除了他自己。“沈将军,想必你也知道本王的意思。本王一直敬重将军,幼时在武艺上更是得过将军的指点。如今虽身份不同,立场不同,可仍旧不忍心与沈将军拔刀相向。只要沈将军愿意帮本王做事,自然是两相安好
之举。”
师延煜仔细盯着沈不覆脸上的表情,可是正如过去多少年一样,沈不覆的脸上向来是没什么表情,尤其是那双沉寂的黑眸,根本让人猜不出他的用意。
似乎,他也只有在对着肖折釉母子的时候,脸上才会显出略微不同的神情来。
师延煜等了又等,还是没有等到沈不覆的回答。师延煜望向远处停着的马车,他目光闪了闪,忽然有了主意。他说:“将军从军、从政这么多年,应该很明白在争权这回事中若是走错了一步,恐怕就是粉身碎骨的结果。本王明白将军深有归隐之意,可是站在本王的立场并不能放你走。归于本王属下与永生被囚禁,
你只能二选一。”
师延煜顿了一下,道:“本王深知囚禁你不如直接杀了你更能斩草除根,可是就当本王是念在幼时的交情上吧。”师延煜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是少有的郑重。可是等他说完这些之后,立刻又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他略微弯腰,冲沈不覆挑了一下眉,笑着说:“沈将军可想清楚了,本来绝对不会在囚禁的同时
把你的女人送到你身边作陪。啧,你被囚禁的时候,本王还要追求你的女人,娶你的女人,睡你的女人……”
沈不覆这才抬眼冷冷瞥了师延煜一眼。
这一瞥那么漫不经心,又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泛着危险冷意的警告。
沈不覆转身,大步走向身后的马车,他跳上车前横板,抱着胳膊阖着眼,说:“走罢。”
师延煜松了口气,他笑着招了招手,道:“走,回知州府!”
坐在马车里的肖折釉将师延煜和沈不覆的对话全部听见了,当她听见师延煜提到她的时候,不悦地皱了皱眉。直到沈不覆忽然跳上马车,决定跟师延煜回去的时候,肖折釉的眉心才一点点舒展开。
她抬起头望着前方。
马车厢的门是光着的,隔断了她的视线。可是隔着这道木门,她知道沈不覆就坐在外面。虽然看不见,她的目光还是长久地凝在木门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