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上官澜,抱着小徒弟一路飞奔,方向是引凤山庄方向。
武念亭自是不依,抗拒着挣扎着要下来。上官澜哪肯松手,不停的道着‘乖啊,别动’的话。
可是,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她和拥有一流功夫的师傅比较起来,她哪是师傅的对手。师傅只稍稍一用力,她便在师傅的怀中完全动弹不得。武念亭怒了,抻手抓向上官澜的脸,毫不留情。
上官澜一笑,小心避过。
常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师傅笑得比夏夜的星空还要灿烂,肯定是因为日间那个魏缘的原因。师傅不是答应过她要和她一起照顾她姥爷的吗,为什么又去沾染别的女人?师傅是忘了当初的承诺了吗?越想越恼,师傅越不让她抓他的脸她就偏要抓,最好是抓得他破相才能解她心中的不爽。一迳想,武念亭的小手一迳就没停过。
恁了小徒弟在他怀中发泄着不满,也恁了小徒弟不停的伸手要抓他的脸,上官澜只是小心翼翼的避过却不阻止。
看着像发怒的小狮子般的小徒弟,上官澜直觉得再也没什么东西能够和这个时候的小徒弟相比。
上官澜一路笑,而武念亭是一路恼,二人很快便至引凤山庄。
一进小徒弟的寝房,上官澜便迫不及待的将小徒弟放下,抵在了门后。接着便抬起了她的下巴,毫不犹豫的低头攫住她的红唇。
武念亭愣了愣,这这这……算什么?她还没让他滚远些呢,再或者让他将这身被魏缘沾染了的衣物给烧掉?他却在这里准备再次培养两情相悦吗?
感觉到小徒弟的不走心,上官澜撬开她的唇畔,在她的小舌上轻咬了一口。
一个激灵中,武念亭被迫从是要将她师傅踹远些还是剥了她师傅的衣物烧掉的纠结中回过神。脑中突地就冒出热情和缠绻两个词。
她师傅这急促的气息应该是代表了这两个词吧。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很想看清楚近在咫尺的师傅是什么模样,但房中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不公平,师傅肯定在玩计谋,这是明显不让她看清他的神情的节奏。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总是不让她看他?
她不满,开始抗拒。
她越是抗拒,他则越发的动情。二十余年来的冷情冷性早在那个狂乱的夜毁于一旦。男女情爱这种事,一旦沾染上了,便比罂粟还要毒,欲罢不能。
这几天虽然总在知府衙门,可有谁知道他忍受着怎样的煎熬。于是只想将手头的事尽快交待完毕,好尽早回到小徒弟身边,然后和她一起回京城。
一边尽情的吻,一边阻止着小徒弟的反抗,感觉到小徒弟不能呼吸后,上官澜才松了口。
二人都喘着粗气。
“天珠。”他哑着声音喊她的名字。
“嗯。”武念亭的声音有些紊乱。
“喜欢吗?”
“喜欢什么?”她有些糊涂。
“这个。”
语毕,上官澜再度压向小徒弟的唇。从浅尝轻试到辗转反侧再到长驱直入,直搅得他的心都有些狂乱了他却仍旧有些不满足,诱道:“天珠,你可以试着学学我方才的举动。”
此时,武念亭的脑中已是一锅粥。因了师傅的热烈,她完全忘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事情怎么就到了现在这一步。
在武念亭犯糊涂的功夫,上官澜的唇若蜻蜓点水般的落在她的额头、鼻端、唇畔。
不一样,这一次真的不一样,没有二郎山初吻之时的疼痛,倒又有了那天为了培养两情相悦时的柔柔的、痒痒的感觉。可这感觉似乎又有些不一样,不再似猫抓般的难受,倒有了丝丝的期待。
在她期待的功夫,师傅的唇却只停留在了她的唇畔,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在唇畔辗转反侧。并时不时低喃着“学学看”的话。
说不清心中的感觉,似乎有好奇,她不再抗拒,而是踮起脚,有样学样的想去亲她师傅的唇。偏巧,上官澜避过了。
因了避开,似乎有点心痒难耐了,武念亭有些急,于是去追逐她师傅的唇。当终于攫住的时候,她很是学以致用,学着她师傅的样子撬开他的唇,学着她师傅是如何辗转反侧,学着她师傅是如何长驱直入。
上官澜一震,抱着她小蛮腰的手迅速收紧,很快,他变被动为主动。
唇舌嬉戏,武念亭似乎终于有点明白什么是两情相悦的味道了,手不知不觉的便伸出环绕着上官澜的脖子。
这是不是就是两情相悦了呢?
就在两人似乎都有点情难自控的时候,几个熟悉的画面飘过武念亭的脑袋,她眉头一蹩,一把将上官澜推开。
“天珠,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熟悉?上官澜‘呃’了一声,突地想起那个中了媚毒的狂乱的夜,俊脸微热。好在漆黑一团,小徒弟看不到。
小徒弟不说还好,一说起那夜,上官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师傅,我的媚毒真的是吃解药解的吗?”怎么方才脑中晃过几个相当美艳的画面,而且那些画面似乎也是这般激烈来着。
“当然。”
“可我觉得现在的一幕很熟悉,似乎那晚上也有过。”
“那肯定是你做梦。”
“梦?”
“梦中有我,是吗?”
武念亭点了点头。
“你美美的做了一场梦,不过,为师守你一晚,很是辛苦。”说这话的时候,上官澜底气都有些不足,确切的说,那一晚,享受的是他,辛苦的是小徒弟。
“师傅,今天奕真和我讲了一飞的事。”
当然知道小徒弟雨花楼的大帐房陈一飞。但此番情形下,上官澜是不想和她谈及那个陈一飞的。他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又抱住了小徒弟,想将方才的事进行到底。
小徒弟再度推开他,道:“一飞的家散得七零八落,和他爹娶了太多小妾有关。”
好吧,抱不到,亲一下小徒弟的唇角也是好的。是以,上官澜再度敷衍了事的‘嗯’了一声后倾身,低头,攫住了小徒弟的唇畔。
武念亭用手抵着师傅的胸,不让他有更进一步的作为,道:“师傅。”
“嗯。”
“徒儿以后会有师母吧?”
“嗯。”
“几个?”
“一个。”
“那师母定然非常漂亮吧?”
“嗯。”
“师傅会爱师母吗?”
“嗯。”
“怎么个爱法?”
“入皮、入骨、入心。”
“那就是非常爱的意思吧?”
“嗯。”
“师傅,那般爱的话就是宠了吧?”
“嗯。”
“听说女人宠多了会上房揭瓦的吧?”
小徒弟的连番问,终于令上官澜醒了神,将心中那些旖旎情思皆抛至脑后,他恍惚记起一句话,是什么话来着,好像是‘你再这样下去,信不信要跪天珠啊’之话。这话是谁说的来着,哦,对了,是他父王说的。
一时情难自控的他怎么能忘了他的小徒弟是个爱挖陷阱的人呢?这般连番问只怕不知前面又有多少个陷阱在等着他。
他冷静了又冷静,将方才的一问一答都在脑中仔细的滤了一遍。觉得还好,没有什么是要令他跪的事,不过是上房揭瓦而已。
于是他道:“为师可以修葺屋宇。”
“师傅,这般宠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惧内,你有惧内的潜质吧?”
“惧内是一种美德。”
“美德?”
上官澜从善如流,道:“不是所有人都有惧内的资格的。”
“师傅,徒儿长期受你的教导,以后会不会被你同化,养成惧外的人?”
“惧外?”
“妻子是内子,丈夫是外子,受师傅惧内的影响,徒儿以后定是惧外的人。”
“不会。”
“为什么?”
“因为娶你之人待你定然是入皮、入骨、入心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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