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东方二二一步步临近,魏缘只感觉眼前男子周身笼罩的诡谲之气越来越浓,浓得将这整座山坡也渲染得越来越像一座炼狱。
多年的杀戮告诉她,眼前的男人不好惹。
只不过,眼前的男人似乎是武念亭的什么结拜兄弟。
真他娘的巧了,老天怎么这么眷顾武念亭,这种时候就送了个哥哥来?!
渐渐的,她看清了他的五官,很俊美很俊美的一个男人,美得换上女装的话,只怕要盖过她北极国九成的女性。但他和女性又很好区分,因为他的眸子中盛着的满满是冰,和女人眼中盛着的柔情似水绝然不同。
可就算眼前的男人似块冰,冷得人直哆嗦。但不得不说这是她魏缘见识过的最美的男人,其美不在上官澜之下。
“伤我妹子者,死。”
人美,话却一点不美,简单且挟夹着冬日的冷厉。说话间,东方二二修长的大手一展,直取魏缘的咽喉处。
魏缘岂是那种轻易服输的主,眼见东方二二来势汹汹,她急忙将脚下的泥石用脚一扫。
泥石腾空而起,直扑东方二二的面门,迫得东方二二不得不后退一步。与此同时,魏缘亦飞身后退数步。她看向坡底,怒道:“天珠,你太不地道,说好今夜一对一决斗,居然请帮手。”
武念亭哧道:“是你要一对一,又不是我。”
魏缘‘你’了一声,居然无言以对。
只听武念亭又道:“再说,有帮手用为什么不用。”
突地觉得武念亭所言也颇是在理,魏缘只得回头看向再次缓缓向她走来的男子。
一招之下,便知自己肯定不是男子的对手,魏缘看着东方二二,恼道:“你是男人么?不知道好男不和女斗。”
“这世上,只有我母亲、我妹子、天珠是女人,其余的都是男人。”
啊啊啊,这是几个意思啊,那意思是我魏缘在你眼中只能算男人。他娘的,这是哪来的怪胎?魏缘恨不得再度出口骂人。
“二二,别留情,要伤她,重重的伤她。但是不要杀了她,留着她,我要慢慢的折磨她。”
“好。”
这种完全无视她的存在的对话令魏缘相当的恼,但恼的同时她也清楚的知道如今首要之急是如何先脱身再说。最不济,她也滚下山坡,然后挟持住武念亭,以迫眼前的男子罢手。最好是让这名男子自我了断的好。
如此一想,魏缘心中便有了全盘的计划了。
也就在魏缘打定主意的同时,东方二二霸道的拳风已是迎面扑来,魏缘一个闪身腾空飞起,与此同时,她一个倒挂金钩于一旁的大树上,手中的银针悉数而出。
东方二二面无表情,只手劈向迎面而来的银针,银针很快在他霸道的掌风下化为齑粉。接着他再度挥出一掌,正中那挂着魏缘的大树。大树受不住他的掌力,很快便‘噼啪’出声。
借着大树倒下之力,魏缘顺势飞向山坡下武念亭所坐的地方。同时,她在半路回头,冲着东方二二来了一个轻蔑的霸气的笑。
魏缘原以为借力使力可以很快飞近武念亭身边且可以很好的控制住武念亭,但万不想她才飞近武念亭身边,手还没有抓住武念亭的脖子,一双冷硬的手便挡住了她的鹰爪。
魏缘诧异抬头,便看向一双冰冷致极的眸中。
原来东方二二在看到魏缘一笑的功夫,已若迅雷般的疾驰而至。
娘的,什么功夫,这么快?是人是鬼?魏缘恨不得再度骂人。
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也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东方二二成功挡住魏缘的鹰爪后,居然亦使出一个鹰爪招术反手扣上了魏缘的手腕,然后用力一个反转。
眼见着自己的手臂要被东方二二活生生折断,魏缘不敢大意。急忙就地一滚,顺着东方二二拧转的方向连打了几个滚,利用巧力成功的脱离了东方二二的控制。
滚出离东方二二数丈远的距离后,魏缘单膝跪地而起,抬手看自己的手腕,已是通红一片:混蛋,果然是个眼中没有女人的男人。
一时间,天空的明月掩去,下起雪来。但因了那片仍旧在燃烧的草丛,还有这山间铺着的浅雪,这里的一切仍旧看得清清楚楚。
一袭黑装的东方二二,眼中戾气盛满。眼前之人的武功在江湖上虽然算得上一流,但和他比的话简直是无可比性,可奇怪的是她却能够三番两次躲过他的抓拿,这惹得他颇有点斗志昂扬了。
一个是从来不认输的霸道公主,一个是从来不觉得女人就应该怜惜的冷酷男人。同样的黑装,同样的墨发飞场,同样的若魔界来的阿修罗。
武念亭突地觉得这画面极美,同时也觉得只有东方二二这样的男人才担当得起魏缘这样的女人。
好吧,她为自己这种时候还有这种闲情逸致而感到无语。
停下天马行空的想像,武念亭再度看向东方二二、魏缘。
虽然相对而立的两人极静,但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危险!
为了避免被马上要到来的大战伤及到,武念亭一个迳的退啊退,直至退得靠着一棵大树而坐,她才不再动弹。
与此同时,魏缘果断出招。一只手中银针数发,一只手却是抓起武念亭方才滚下山坡时带到坡底的本属于她的长鞭,一个漂亮的回旋,硬生生将满地的雪卷向东方二二。
东方二二果断出掌,一掌化解迎面扑来的银针,一掌拍飞迎面扑来的白雪。同时迅猛腾空而起,再度压下之时,已是一腿跪在了魏缘的肩膀上。
这到底是什么功夫啊。明明他飞起只是一瞬间,可下一瞬间已近她头顶,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住了她的肩膀,她连躲闪的功夫都没有便被他压得不得不跪下。
跪下的同时,魏缘只觉得男子的鹰爪已抓至她的背脊。只要男子一个使力下,她下半辈子将永远瘫痪在床铺上过日子了。
她才不要当残疾。
念及此,魏缘果断伸手,一样的鹰爪,一样的迅猛,却是抓向男子胯中。
如果他敢要她下半辈子躺在床铺上当残疾,她则要他从此当太监。
疏重疏轻,看你如何抉择。
武念亭看得精彩处,万不想魏缘使出如此阴损的招,一时间她的唇微翕,一直被她紧紧的拽在手中的暴雨梨花针也掉在了地上。
素来冰冷的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东方二二也没想到魏缘有此一手。他不得不收了劲道,急速再度腾空而起,同时一脚踹向魏缘的后心,直踹得魏缘一口鲜血狂吐的在地上滚了好几滚才止住去势。
哼都没哼一声,魏缘缓缓的爬了起来,擦了嘴角的血,冷冷的看着东方二二道:“不过如此。”
“找死。”东方二二说话间,身子鬼魅般的已近魏缘面前,凌厉的五爪伸出,直直抓向魏缘的脖子。
这一次,魏缘没躲避,恁东方二二抓了,她则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拳击在了东方二二的胸口上。
可是,她的十成力道相对于东方二二而言,简直就是小乌见大屋。虽然胸口传来一阵巨痛,但对他无妨。他只手掐着魏缘的脖子将魏缘整个吊了起来,另外一只手毫不犹豫的一拳头击在了魏缘的胸口。
近身肉搏,女子本就不如男子,更何况是东方二二这么一个根本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且眼中根本就没有男人、女人之分的人。是以,东方二二一拳击出后,连远处坐着观战的武念亭都可以听到魏缘胸骨断裂的声音。
便是这种时候,魏缘仍旧没有哼一声。而是抬起腿,再度踢向东方二二的胯下,又是那种要绝人命根的狠厉。
武念亭眼角抽了抽,伸手捂住了眼睛。
“你只会这招?”东方二二冷声说话的同时,侧身避过。却不再似第一次狼狈的不得不松手。这一次,他仍旧紧紧的掐着魏缘。
长时间被人掐着脖子,魏缘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不清,看东西也有些雾了,呼吸似乎也不畅了。魏缘怒了,毫无意识的出拳,使出最后的力气一拳拳擂到东方二二的胸口、小腹上,同时脚也没停着,不停的挥舞的踹向东方二二。
魏缘的毫无章法倒令东方二二有点应接不暇,时不时的便中了一拳两脚,但从力度上来看,东方二二清楚的知道这女子差不多了。想着结拜妹子说过要留活口以方便以后好生折磨。于是,他略松了手。
可是,就在东方二二松手的瞬间,魏缘的脚底居然飞出几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原来,魏缘的鞋子中有机关,鞋底藏着匕首。此番在胡乱踹踢之下居然启动了机关,飞出的匕首上、中、下三路向东方二二飞去。
这倒是出其不意,东方二二一把将魏缘扔出的同时,他亦似展翅飞翔的鹰般快速后退,直退至一棵树前他一脚后踹的同时漂亮的一记回旋,成功的脱离了匕首的追杀。‘当当当’三声,匕首悉数插入树干中。
再度恢复自由呼吸的魏缘则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等她才觉得呼吸顺畅了,却突地觉得肚子上又一痛。原来是躲过匕首的东方二二再度杀到,且是毫不犹豫的拳击向她的腰腹。
真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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