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敌!”
将士们一起怒吼,声音震天。
说来奇怪,本来都没有了力气,摇摇欲坠,可冲出城去的杨继业却像是生龙活虎,手里的刀不停挥动,每一刀都饱含怒气,收割着生命。
后面的杨家部曲同样神勇,他们就像是一颗锐利的箭头,直奔刘承钧的大旗冲来。
杨继业的眼睛红了,他要跟这位“义父”做一个清算!
只有杀了他,灭了北汉,才能洗刷屈膝胡虏的耻辱!
“杀!杀!杀!”
杨继业跟疯子一样,距离刘承钧越来越近。
仓皇逃跑的刘承钧发现了杨继业,他气得咬牙切齿。
“逆子也敢跟我作对!死!”他咬碎了牙齿,想要转头和杨继业打一场,偏偏这时候一队折家军出现了,他们的弩箭袭来,有两个侍卫被穿透,当场毙命,镰刀般的箭头又射中了旗号,正好将刘承钧的大纛给切断了,旗号应声倒地。
失去了大纛旗,对于撤退的士兵来说,简直就像天塌了似的,主将或许已经死了,他们唯有拼死命逃跑,顷刻之间,撤退变成了溃败。
刘承钧心灰意冷,也只能跟着逃跑。
杨继业不想放过他,纵马狂奔,死死咬住刘承钧,一直追出十几里,杨继业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知道自己到了极限,却不想放过敌人。
他猛地抽出弓,用尽全身力气,将弓拉满,一支箭激射而出,杨继业只看到自己的箭射中了刘承钧的后背,他嘴角带笑,翻身落到了战马之下。在昏过去之前,他心里转过最后的念头——名字当中的“继”是刘承钧儿子那一辈用的,随着那一箭,“继”也还给了刘家,从此之后,斩断一切,老子就叫杨业!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业才醒了过来,一抬头看见了折氏正坐在床头,焦急等待。
“啊,我没事了,岳父呢,折家军呢?”
见丈夫醒来,折氏大喜,可听到他的问题,又哭笑不得。
“什么折家军,是叶使君!”
“叶使君?”杨业傻了。
“没错,就是叶使君假扮折家军,把北汉的人马给吓跑了。”折氏气哼哼道,
杨业又惊又喜,让夫人搀扶自己起来,连忙出去,此时的叶华,正指挥着人马,追击溃逃的敌兵,清理战利品。
在他的身后,果然有一杆“折”字大旗,迎风飘扬。
不过仔细看,又让人哭笑不得。
原来正儿八经的旗号是用针线绣的,十分结实,叶华他们仓促假扮,只能用鱼胶,把字粘在旗面上,由于鱼胶没粘牢,折字的一横开了胶,看起来像是“拆”字,如果再画一个圈,那就完美了!
杨业真的懵了,“叶使君,怎么回事啊?”
叶华无奈耸了耸肩,“我也是没法子,只能扯大旗作虎皮,吓唬刘承钧了,没想到还真成功了!折家军大名果然管用!”
折氏却哼了一声,啐道:“什么折家军,就是一帮饭桶,是英雄好汉的,为什么不来麟州救援?”
自家人吐槽,杨业和叶华都不好说什么。
他们欣慰的是北汉军再次被打败了,麟州转危为安。
杨业抱拳拱手,“叶使君,你又帮了我们一次!”
叶华笑了,“谈不上,大家同殿称臣,都在一个锅里吃饭,就是一家人!”
“没错,一家人!”
杨业豪爽一笑,突然想到,“叶使君,我们是不是该向京城报捷啊?”叶华笑着点头,“那是自然,下一步该怎么办,还要等陛下的旨意。”
信使取路银州,用了10天时间,把捷报送到了京城,一瞬间,京城就沸腾了!
的确是沸腾了,因为就在3天前,王殷也送来了捷报,他已经把南唐的人马打退了,南北一起胜利,对于建立不到一年的大周来说,无疑打了一剂强心针。
“稳了!”
这是范质的论断,郭威的帝位稳了,大周稳了,至于叶华的前程,也稳了!
“范相公,陛下有请!”
范质点头,立刻来到了宫中,其余在京重臣,一个不落,全都在场,就连符彦卿都从洛阳赶来了。
范质见过郭威,首先笑道:“陛下,双喜临门,老臣再给陛下添一个彩,今年粮食丰收,预计府库存粮800万石,近30年从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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