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茂笑而不语,樊大坚道:“这是怎么说的?我俩可是媒人,还没找你要谢媒钱呢。”
卧房狭小,樊大坚推胡桂扬去隔壁屋子,胡桂扬扫一眼床,出屋关门。
花小哥中途赶来,问问这边是否需要帮助,也加入酒席,发誓等自己成亲时一定要回请更好的酒席。
“铳药局那边还顺利吗?”胡桂扬问。
“顺利,银子已经拨下来,正在采购材料,年后就能恢复原样。”赖望喜每次回话时都要起身,比其他人都显恭敬。
“闻家人去帮忙了?”胡桂扬又问道。
邓海升点点头,“去了一名闻家人,叫闻不能,原本就是跟五行教一块造机匣的人。合作那么久,我们都没想过能将天机术用在神铳上,仔细聊了几次,发现还真有些帮助。”
樊大坚挥手道:“没趣,没趣,酒桌上不要谈这些事情。胡桂扬,说说新娘子吧。”
花小哥边吃边道:“老道,你又不能成亲,关心这事干嘛?”
“赖望喜还是太监呢,不也来贺喜了?”樊大坚已有醉意。
胡桂扬挂念隔壁屋里的神玉,起身道:“你们自己喝吧,喝到什么时候都行,我得去睡一会,头晕。”
樊大坚大笑,“是该睡会,老赖,你明白吗?”
“啊?去,别拿我开玩笑。”
胡桂扬抛下满桌的欢声笑语,摇摇晃晃地回到卧房,将门关上,立刻去床上翻被子。
神玉还在原处。
胡桂扬立刻抓在手中,长出一口气,上床躺下,将玉佩塞到怀中深处,不想再与它分离。
迷迷糊糊地睡了没多久,胡桂扬突然被隔壁的吵闹声惊醒,与此同时,心里冒出一个古怪而可怕的想法。
真实的吵闹声更占优势,那个想法迅速消退,胡桂扬竟然记不起来,好像流过指缝的水,一滴不剩。
胡桂扬下床来到隔壁,只见桌子被掀,酒菜撒了一地,樊大坚等人正愤怒地与萧杀熊争吵,尤其是老道,酒兴正浓的时候被打断,十分不满,挽起袖子要动手,被袁茂紧紧拽住。
胡桂扬急忙上前,推着萧杀熊走开几步,“怎么回事?多大的人了,没点酒品吗?”
樊大坚急赤白脸地说:“不是我们惹事,是他,不知哪来的家伙,进来就问东问西,我们问他是哪位,他竟然掀桌子!”
萧杀熊目光乱扫,“我不过是来问问谁认识闻家庄以外的天机术高手,顺便讨杯酒喝,他们没个好言语,当我是乞丐。掀桌子算轻的,胡桂扬,你让开,我要教训他们几个。”
萧杀熊的样子确实有几分像是乞丐,进屋也不说自己是谁,以至引发冲突。
胡桂扬当然不会让开,又推萧杀熊,“你先回后院,我待会给你送些酒菜。”
“他们吃香的、喝辣的,为什么我吃的全是冷饭、冷菜?”
“酒菜是他们自己带来的。”胡桂扬希望快些息事宁人。
樊大坚还在恼怒中,“胡桂扬,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一点规矩不懂?”
“他从前是异人,叫萧杀熊。”胡桂扬道。
樊大坚立刻闭嘴,其他人更是沉默不语,尤其听说过萧杀熊事迹的人,更觉惊骇。
异人虽然都已失去神力,还是有点令人害怕。
“那个老道,你是修行之人,为何破戒饮酒?为何不让我喝?”萧杀熊盯准樊大坚,又要上前。
胡桂扬紧紧拦住,“萧杀熊,这是我家,住我这里,得守我的规矩。”
两人纠缠一会,萧杀熊突然住手,疑惑地看着胡桂扬。
胡桂扬也住手,笑道:“听话,回后院去,待会我去找你。”
“你……”
“非得让我撵你出去吗?”
“我在后院等你,好酒好菜我都要。”萧杀熊转身离去。
“什么人啊?”樊大坚终于敢开口,“异人又能怎样?如今不都是与咱们一样的凡人?”
袁茂插口道:“还是不太一样,据说有些异人虽然失去神力,但是练功时进展奇快,一两年间就能赶得上内家高手。”
樊大坚哼哼两声,问道:“真打起来,你帮谁?”
“当然是帮你。”袁茂无奈地笑道。
“不会袖手旁观?”
“不会,我们都不会。”
另外三人开口附和,樊大坚怒气稍减,“内家高手又怎样?只要不是异人,还能打得过咱们五个?加上胡桂扬就是六个。胡桂扬,你也帮我吧?”
“帮,谁带酒肉来我就帮谁。”胡桂扬笑道。
“你干嘛收留那个家伙?官府就不应该让这种人进城。”樊大坚心疼这一地的酒菜。
酒是没法喝了,袁茂劝老道回家,其他人也都告辞。
胡桂扬送到大门口,袁茂道:“你一个人能应付?”
“放心吧,若论高手,萧杀熊在我家里还算不上第一等。”
袁茂稍稍放心,“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帮我盯着铳药局,什么时候造出无敌神铳,就是帮我一个大忙。”
袁茂看向邓海升与赖望喜,那两个人在旁边一脸苦笑,拨来银子重开铳药局是件大好事,但是想造出胡桂扬心目中的“无敌神铳”,却几乎不可能。
“我去向东宫申请。”袁茂道。
胡桂扬拱手送行,然后回到院里,让老马再做几样肉菜,连同热酒,他一块送到后院。
闻不语这回没出来拦阻。
屋子里,萧杀熊正急躁地来回踱步,一看到胡桂扬,先夺过托盘放在桌上,然后目光直直地盯人,“你的功力不弱啊,好像比我还强,哪来的?”
胡桂扬虽然已经做出决定,还是犹豫一会才从怀里拿出玉佩。
他又记起那个可怕想法,必须验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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