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阿姨,其实我妈妈早就放下了。”丁荼蘼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我妈妈常跟我说,她和父亲其实并不合适,父亲有自己的事业,而她专注于画画。其实分开是必然的,当年的事情早分不清楚谁对谁错。既然我母亲已经放下,为什么大家不能放下?我想的是,即使我们不举行追悼会,肯定还会有妈妈其他的学生提议举办,到时候我们岂不更尴尬吗?”
其实当年并没有母亲的追悼会,只有一场小小的学生间的追思会。
“你妈妈真的这么说?”丁远业听女儿这么讲,神情一动。
“嗯。”荼蘼用力的点头,“爸爸,为我妈妈举行追悼会不仅不会影响你的声誉,大家只会认为你有情有义,更加认定你和母亲当年是和平分手。”
最后一句话丁老爷子神情也松动了,然后点头:“就这么办吧,无论如何如玉也曾是我们丁家的媳妇。”
“好,我亲自来办。”丁远业也想着为如玉做最后一件事,总算是对得起她。
荼蘼总算露出笑容,可一抬眼看到坐斜对面的康佳仪,脸色微微苍白,明明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浓浓恨意,却仍然露出勉强的笑容。
再看丁芳菲,似乎有些诧异的看自己,目不转睛。
次日一大早,她到医院收拾母亲的衣物,再去母亲的住处整理她的遗物。
其实母亲留下的遗物无非就是她的画作,有成型的画作也有草图,甚至还有一些凌乱的残画稿。
前世,当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出来,她失去理智,冲动的跑到画室,怀着恨意将母亲所有的画作烧的一干二净。她恨,恨为什么这个一生专注画画的女人让她变成野种。
后来很多年,她都在悔恨和痛苦中度过。之后母亲的一幅画成名天下,她的遗作更是被炒到天价,可是她大部分的成品都被自己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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