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人只淡淡吐出几个字,便扭身走去。
勒克德浑是听得懂汉话的,从二人之间的简短对话和装扮来看,这两人是盗匪无疑了。
勒克德浑还在发愣,那精壮汉子便把刀口往下压了压,斥责道:“还不滚起来,要爷爷我剁了你的脑袋吗?”
“别,别,我起,我起还不行吗”
勒克德浑的汉话并不标准,但好歹表达清楚了意思。
不过这倒是让那架刀的汉子一愣。
“你这鞑子会说汉话?”
“略懂,略懂”
一口锋利的刀架在脖子上,勒克德浑只觉得两股打颤,他强忍着恐惧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两位好汉怎么称呼?”
“别他娘的跟老子套近乎,问那么多作甚?”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了。”
勒克德浑一缩脖子道。
“丘哥,我看这鞑子油头滑脑的,要不要把他的眼睛蒙上?”
“恩,你看着办吧。”
那精壮汉子点了点头,抽出一块黑布就蒙在了勒克德浑的眼睛上。
将黑布在脑后系好,那汉子还不放心,又将随身携带的麻绳从包裹里抽出来将勒克德浑的双手反绑起来。
整个过程中勒克德浑倒是很配合,因为他很清楚绑他的这个精壮男子不是一个善茬,若是惹恼了他,说不准真的一刀砍下剁了他的脑袋。
脑袋若是被砍掉可是不能再长出来的,勒克德浑可不打算拿项上人头冒险。
那精壮汉子刻意把绳子留出一截,这样可以拽着绳子牵着勒克德浑往前走,不必担心勒克德浑趁机逃脱。
勒克德浑却是在心中叹了一声,心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重见天日的感觉有些奇怪。
当眼睛上的黑布被粗暴的扯下后,勒克德浑觉得光线十分刺眼。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了屋内的环境,把眼睛完全睁开。
与其说这是一间屋子,倒不如说是一间厅堂。
厅堂正中上书写着聚义厅三个大字。
虽然字有些歪歪扭扭,但总归还是能让人认出来。
经过一番粗略观察勒克德浑已经可以基本确定这就是一个土匪窝了。
聚义厅里坐着十来个人,皆是冷冷注视着他。
这种感觉让人很慎得慌,仿佛勒克德浑就是一头被捆绑的肥猪,随时杀了吃肉。
勒克德浑想要表现的主动一些,可他咽了咽吐沫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良久,端坐在聚义厅正中上首的一个身着虎皮衣的男子冷冷质问道:“你这鞑子在这一代鬼鬼祟祟的作甚,莫不是侦查军情的哨骑?”
勒克德浑一愣。
这是一个土匪啊,土匪为何对这种事情关心?土匪不是脑子里只有打家劫舍吗?
“这位便是大当家吧?我只不过是一个走散的普通士兵,恰巧路过贵寨宝地,无意冒犯”
勒克德浑当然不会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想要尽可能的蒙混过关。
“我身上还有些金子,若是大当家的不嫌弃,我便全孝敬您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勒克德浑想要活命自然得表现的恭顺一些。
土匪对金银是无比看重的,花钱买平安是勒克德浑此刻唯一的想法。
那大当家冲身旁之人点了点头,那人便几步走到勒克德浑身前搜查了一番,将一小袋金豆子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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