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宣神色平静,说道:“吕先生的质问,我仔细的想了想,本没有回答你的必要,但还是解释一下。连赵王都认可了我的身份,莫非吕先生自认为比赵王更加明察秋毫?”
吕梁闻言,瞳孔一缩。
刘宣的反驳好犀利,一句话把赵王拉了进来。
吕梁也不是无能之辈,大袖一甩,昂着下颌,朗声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如果大王轻信你,以至于被你蒙蔽,那么你的身份也值得怀疑。”
刘宣嗤笑一声,说道:“按照你的说法,你认为赵王是瞎了眼,识人不明,容易轻信他人的无道君王?”
反驳的话句句带着锋芒,无比犀利。
吕梁身体一僵,脸上的表情更多了一丝忌惮。
刘宣这小子,好犀利的言语。
吕梁仍是不着急,他来回踱步,便双手背负在身后,缓缓道:“大王是有道明君,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纵然是大王,也不能事实详查。大王被蒙蔽视听,也实属正常。”
刘宣从容不迫的道:“按照你的说法,便是大王的身边有佞臣,是他们办事不利,没有替大王打探清楚消息,才导致大王被蒙蔽吗?”
吕梁听了后,嘴角微微抽搐,这话他不敢接下去。
赵王身边的人,最亲近当属缪贤。
赵王的消息,都是来自缪贤。
宦者令缪贤不仅管理宫中的宦官,更掌握赵王身边的情报网。一旦他接着刘宣的话往下说,就等同于污蔑缪贤。
即使缪贤对人都很和善,但谁都知道,缪贤这个老阉人发起飙来,那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所以吕梁不敢借这个话。
吕梁哼了声,说道:“在下没有说大王身边有佞臣,是说你刘宣巧言蒙蔽大王视听。”
刘宣再问道:“我如何巧言?”
话语中带着质问,气势更见犀利,完全碾压吕梁。
“不妙!”
忽然,吕梁心中一惊。
刚才他和刘宣交谈,分明是他掌握主动权,是他质问刘宣的。几句话之后,刘宣竟然逆转局面,反过来质问他。
吕梁察觉到了这一情况,明白自己先输了一筹。
吕梁准备反驳,却又被刘宣抢先。
刘宣冷冷说道:“你说我蒙蔽试听,那么,我请问吕先生,我的身份有什么不对?要指正一个人,请先拿出证据,再谈其他的事情。”
“连一丝的证据都没有,你凭什么站出来指责我?如果人人都像吕先生一样捕风捉影的污蔑,赵国还不乱套了吗?”
“上至大王,他可能认为谁可能有二心,便大肆的抓捕官员百姓。”
“中至朝中的官员,肆意攻讦,掀起争斗。”
“下至百姓,看到谁家有什么好东西,或者是有钱,那也可以污蔑一番。”
刘宣言语犀利,措辞愈发的锋锐,沉声说道:“如果人人都这样,不讲证据,凭借一张嘴就能定罪,就可以肆意妄为,最后的结果是国将不国。”
“我不知道谁让你针对我,但是我知道不能任由你胡来。否则你成功了,岂不是给无数心怀叵测的人竖起榜样。”
“今日,你逃不掉。”
刘宣步步紧逼,说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刘宣和吕梁之间无仇无缘,吕梁一站出来就针对他,这样的事情,刘宣忍不住。人敬我,我则敬人。人若欺我,我必然反击。
“蹬!蹬!”
吕梁接连后退了两步,眼神骇然。
一步输,步步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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