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躺在地上挣扎了许久,身体稍稍恢复,才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他眼神凶厉,死死的盯着刘宣,一言不发。
沉默是金!
他发现和刘宣越是争执,刘宣越针对他,最终吃亏的也是他。
干脆,齐王不说话。
刘宣看到齐王的模样,笑了笑,他的气也撒过了,没心思再和齐王废话,喊道:“淖齿将军,进来吧。”
“呼!”
营帐门帘卷起,淖齿大步走了进来。
淖齿看到齐王的模样,愣了下,有些惊讶。他在营帐门口的时候,清晰听到了营帐中刘宣和齐王的交谈,知道刘宣对齐王动手。
然而,淖齿没想到齐王会如此的狼狈。一身华丽的衣衫脏兮兮的,衣衫不整,头发散乱,面颊上沾满污渍。最重要的是齐王的胸口上,还有着一团脚印。
淖齿看了刘宣一眼,心说,刘宣和齐王之间的仇恨,真够深沉的,可恰是如此,淖齿才有机会从中渔利。
淖齿道:“齐王、刘军师,有礼了。”
齐王心中有一肚子的气,他神色不满,很不客气的说道:“淖齿啊,本王任你全权行事,更命你为齐国的丞相。如今刘宣在军营,你为本王抓住他,本王赐封地给你,赐你君爵。”
“君”是一种爵号。
《仪礼·丧服》中提及:“君,至尊也。”
封君,是对卿大夫最高的赏赐,这地位等同于后世王朝的亲王。如战国最著名的四公子,赵国的平原君赵胜、魏国的信陵君魏无忌,楚国的春申君黄歇,齐国的孟尝君田文。
都是封君,这是最高的赏赐。
齐王给出封君的允诺,昂着头,话语中带着一丝颐指气使的味道。齐王刚愎自用,而淖齿却也是一个不甘人下的人。
淖齿想得到更多。
恰恰他想要的,是齐王无法给予的。
淖齿微笑着,不急不躁的道:“齐王说笑了,刘军师是赵国的使节。正所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本将岂能罔顾道义?杀使节不祥,请齐王不用再说。”
“你……”
齐王气急。
他已经给出封君的允诺,淖齿都还不愿意杀刘宣。
这令齐王很愤怒。
齐王心思转动,忽然又利诱道:“淖齿,只要你拿下刘宣,把刘宣交给本王处置,条件随你开。只要是本王能办到的,都直接准了。”
淖齿坚定道:“不行!”
齐王大怒,眼中杀意湛然。
可惜的是,齐王如今虎落平阳,失去了昔日的权柄和军队,无法号令士兵。
反倒是齐王的举止做派,令淖齿不高兴。
刘宣看着吃瘪的齐王,淡淡说道:“齐王,别白费心机了,淖齿将军不会杀我的。一旦杀了我,赵国就会插手莒县的战事。”
“赵国的军队,一直在河间之地,没有进入临淄,也没有来莒县。如果赵国的军队来了莒县,乐毅和赵奢联手,莒县能抵挡吗?”
“再者,本军师和淖齿将军相谈甚欢,引为知己。”
“淖齿将军豪爽大气,不会杀我。”
刘宣很强势的说道:“反倒是你齐王,得小心了。淖齿将军今日没有同意杀你,不愿意背弃你。但总有一日,本军师会劝服淖齿将军。”
“绝不可能!”
齐王想都不想,直接否定。
淖齿如今是齐王最后的救命稻草,如果淖齿背叛,他就彻底没戏。不论如何,齐王都不会让淖齿站在他对面的。
刘宣不再逗留,道:“将军,在下心愿已了,告辞。”
“请!”
淖齿摆手,亲自送刘宣离开。
齐王没有离开,他在营帐中等淖齿回来。齐王必须安淖齿的心,避免淖齿存了二心。他想到刘宣的话,也是一阵紧张,
淖齿现在没有动心,不代表以后不会。
故而,齐王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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