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察觉到白童惜的眼睫毛轻轻一动后,孟沛远立刻紧张的把手指从她颊边收回来。
等了几秒,确定她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后,孟沛远这才重新将指尖探向她。
而这次,却是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白童惜那圆鼓鼓的肚子,将被子拱出了一个可爱的弧度,孟沛远小心翼翼的将掌心轻放上去,一双凤眼则牢牢的盯着她的脸,以防将她吵醒。
在又一次感觉到胎动后,孟沛远忍不住莞尔道:“孩子,我是爸爸。”
话音刚落,他感觉自己的掌心又被踢了一下,这让他既高兴又唏嘘,如果他没有错过这三个月,那该有多好……
*
警察局。
当孟景珩带着乔司宴出现在局里的时候,顿时触发了所有人的围观。
别人不清楚,但孟景珩的直系下属却对乔司宴的底细了如指掌,他这些年贩的毒,卖的武,他们都试图渗透过,只可惜,最后都被他给逃脱了。
就连最近一次佛罗伦萨的缉毒行动,本来已经证据确凿,可为了赎回白童惜,警局只能把原始证据拿出去交换。
这样一来,他们就算留下了证据的复印件,对乔司宴这只阴险狡诈的狐狸来说,也可以分分钟把它辩解成是对他的栽赃陷害,没准还会反过来扣警局一头屎盆子。
这些年来,乔司宴过得有多得意,他们就有多憋屈。
如今,乔司宴终于落入法网,虽然罪行是和贩毒、卖武八竿子打不着的绑架和非法拘禁,但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这时,有警察忍不住摩拳擦掌道:“孟队,要马上开审吗?”
“不。”孟景珩出乎意料的说:“大伙儿都累了,先把他关起来,过两天在审。”
“好的孟队!那要我现在就把他关起来吗?”
“先等等,我有几句话要跟他说。”
语毕,孟景珩朝乔司宴走近。
这两人无论从身高还是气势上皆不相上下,只不过孟景珩更多的是凛然正气,而乔司宴则是一股邪气。
这一路,孟景珩都在观察乔司宴,却见他镇定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让人看着就生气。
不过,孟景珩还不会公私不分到对他滥用私刑,站定后,他凉凉发问:“乔司宴,你在绑走童惜的时候,有想过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吗?”
闻言,乔司宴的瞳孔轻轻转动,落到了孟景珩的脸上:“她是我的妹妹,我带走她,是因为我觉得孟沛远不能给她幸福,请问,我有罪吗?”
在中国,家庭纠纷是最难用法律来解决的,就连民警在接到家庭纠纷的报案后,都会在第一时间劝当事人和解,而不是采取强硬措施将有过错的那一方进行判决,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家庭最后会以闹出人命为代价才得以收场。
而此时,乔司宴利用的恰恰是这一点。
“法不外乎人情”:所谓法律无情人有情,判决的是人,是有感情的动物,遇到特殊事情的时候,情是会高于法的。
孟景珩头脑清醒的说:“恰恰相反,你是在劫持了童惜之后才发现她是你妹妹的,你休想蒙混过关。”
乔司宴眯了眯眼:“就算是这样,你们也无法改变我跟她是一家人的事实,如果你们想告我囚禁她或者是虐待她的话,我劝你们最好先去检查一遍她的身体,如果你们能找到一点她被我虐待过的痕迹,那就算我输!”
“关于这一点,我会亲自向童惜确认的!我相信她一定很愿意在法庭上指认你的罪行。”
“我的罪行?哼!”说到白童惜的时候,乔司宴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我供她吃穿,还给她住别墅,派保镖保护她,要说我唯一犯下的罪,就是对她太好了。”
闻言,孟景珩真想一拳揍烂他的脸:“你这些话,还是等留到法庭上再说吧。”
“我会的。”乔司宴眼中布满讥讽之色:“还有,别急着一口一个告我,我也完全可以告你们孟家!孟沛远玩弄了我妹妹一次感情还不够,还想玩弄第二次,我做为哥哥看不过去,这才在婚礼上设法将她带走,结果你们孟家犹不死心,又想尽主意来拐走我的妹妹,还把我扣留在了警局……”
“乔司宴!”孟景珩实在是被他的无耻给恶心到了,在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后,拳头就要落下去。
见状,乔司宴眼底掠过一道精光。
眼看着拳头即将落下,孟景珩却突然止住了。
“我不会打你的。”
乔司宴微微一怔。
“我要是打了你,你就能反咬我一口了,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言罢,孟景珩松开了乔司宴的衣领,紧接着对周边的下属说:“把他给我关起来看好了,不管他说多么煽动性的话,你们都不要理会,听到了吗?”
“是!”
眼见警察扭着乔司宴双臂就想将他带走,一直被各种无视的陆思璇不由急道:“你们别碰司宴,有什么冲我来!”
这样的豪言壮语,并未激起乔司宴心中的一分波澜,从他知道陆思璇打电话给孟沛远的那一刻起,他对她,就已经彻底无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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