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白童惜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旁的床位空空如也,不由朝墙上的时钟看去,只见才刚过7点,还早。
不过,她还是立马坐起身,拿起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打电话给孟沛远。
片刻后,电话接通,只听对面响起了一声:“惜儿。”
“孟先生,”白童惜心头一暖,开口问道:“你还在殡仪馆吗?”
“嗯。”
“差不多可以回来休息了吧?”
“快了。”
“爸和慕阿姨怎么样了?”
“一夜没睡,不过我已经让人送来了早餐,等他们吃完后,我再问问他们要不要回去。”
“好,那你自己也要记得吃啊,身体重要。”
“我知道,你再睡会吧,现在还早。”
“不了,我睡不着,你再跟我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吧。”
“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吵。”孟沛远由衷的说。
随着他的话,白童惜不禁注意到了电话那头除了孟沛远的声音外,还有念经诵佛和凄凄戚戚的悲音,还有……
白童惜听了一会儿,感觉耳朵确实被吵得有点疼。
她十分同情的说:“辛苦你了孟先生,你还是快点回来休息吧,你已经仁至义尽了。”
如果不是孟沛远在背地里出手相助的话,白苏根本就没钱给莫雨扬办这些。
“放心吧,我还撑得住。”
*
身处殡仪馆的孟沛远,结束了和白童惜的通话。
他随后回过头,看了眼烧了一天一夜还没烧完的纸钱堆,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
下一秒,他叫来一个工作人员,问今天是不是该把莫雨扬的尸体送去火化了?
工作人员毕恭毕敬的说:“是的,白女士和我们商定好了,今天中午要把莫先生的遗体运去火葬场,火化后,埋葬在永宁园。”
永宁园是北城最好的陵园之一,不过价格也贵,一处墓地卖到80万的高价。
“不过奇怪的是……”工作人员欲言又止。
“怎么了?”孟沛远问。
想起白苏的嘱咐,工作人员忙说:“没什么!”
孟沛远便没再过问。
这时,正在一旁吃早餐的白建明,望着跪在蒲团上的那道纤瘦身影半响,忽然扭头问慕秋雨:“她是不是跪了一整晚来着?”
慕秋雨叹了口气:“你不是知道的吗?何苦问我?”
白建明心想:你难道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吗?我这是在暗示你把白苏叫过来一起吃早餐啊!
好在慕秋雨下一秒问道:“建明,你说我要不要叫她过来吃早餐呢?”
白建明心中一喜,脸却转开:“不要问我。”
见状,慕秋雨又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行吗?”
白建明:“……”他说不要问他,就是让她放手去做的意思,难道很难理解吗?
慕秋雨:“我从来没有看到她为谁这样过,感觉她都不像我们的女儿了,我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
白建明默默无言。
此时,白苏的上半身微微一晃,惊得慕秋雨一下子站了起来:“……建明,抱歉,我没办法就这样看着她什么都不做,你要怪就怪我吧,我去给她送早餐了!”
语毕,慕秋雨拿起孟沛远让人送来的早点,走向了白苏。
白建明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也不是非要白苏怎么样的,只要她好好的生活下去,比什么都强。
另一边,来到白苏身边的慕秋雨,在张嘴劝了几句没回应后,不免开始急道:“白苏,你都跪了一个晚上了,再加上你昨天下午也是不吃不喝,你撑得下去吗?”
“你莫非是想把自己饿死了,好给莫雨扬陪葬是吗?”
“我、你爸、你姐为什么愿意来参加莫雨扬的葬礼,你还不明白吗?”
“我们不止为了莫雨扬,也是为了你!你回头看一眼,我和你爸一直在你的身后!”
“我的话,你都听见了没有?白苏!”
慕秋雨真的快被逼疯了,只因白苏此时的脸色比死人还差,如果不是一双眼睛还睁着的话,她都要以为自己的孩子也跟着去了!
白苏终于哑声回应了句:“请您小声点,别吵到我的雨扬了。”
慕秋雨听出了她话中的疏离之意,更是气急:“你当真是疯魔了!他有什么好?他利用你伤害你,根本不值得你为他如此!”
白苏低垂着的脑袋微微一动:“他已经死了,您就少说两句吧,就当是为您女儿积阴德了,好么?”
慕秋雨心在滴血:“好好好,你护着他,你就护着他吧!”末了,终是心软:“只要你把这些点心吃了,我就什么都不说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不说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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