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水凝浑身颤抖,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顶!她向宁诚伸出手:“手机借用一下,我要他亲口告诉我!”
宁诚拿出了电话,她拨通了戴晓飞的号码。电话接通了,那边却不说话,何水凝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愤怒,道:“是不是你?!”
戴晓飞道:“是!你还要问为什么吗?”何水凝甚至能够想象他此时冷酷无情的样子!她凄然一笑,没有回答,挂了电话。
所有的痴情,总被雨打风吹去。曾经的恩爱都是一场华丽的假象,仿佛彩云易散、琉璃易碎,到头来一切都烟消云散!
何水凝紧握拳头,真恨啊!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他真真正正让自己尝到了仇恨的滋味!
审讯没有进行多少时间就结束了。问了也只是姓名,年龄,职业,最近在做什么,几个极其简单的几个问题。仿佛来这里只是进行一场非常随便的谈话。
接着,有两个女警,把她领了出去。一个女警说:“何小姐,作为暂时羁押的犯人,你的头发太长了,必须要剪掉。”何水凝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没有出声,她的长发已经及腰,乌黑亮丽,非常漂亮。
那个女警让她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把大剪刀,喀嚓喀嚓,将她头发,一把把的剪掉。那些柔软那些甜蜜那些缠绵那些情爱,都随同三千青丝一起,被无情的剪去! 无尽的如排山倒海般的爱,全都付之东流!
那些青丝落在地上,仿佛有灵魂一般,哀叹自己和一个女孩儿的分离。何水凝听见一个女警悄悄的说,真可惜,我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头发!
她的头发被剪得很短很短,只到耳朵后根,使她整体的脸型显得有些冷漠,麻木。她被勒令穿上了囚服。
一个警察过来说:“何水凝,有人要见你。”
他们给何水凝戴上手铐,将她带进一间有钢筋栅栏的囚室,让她坐在椅子上,那个警察严厉的说道:“不准大声说话,不准骂人,不准站起来,听到没有?”
何水凝点点头。
那个警察大声训斥:“立正,回答问题!”
何水凝满面通红,她努力握紧了拳头,站起来道:“听到了!”
警察还不满意,不过不再说什么,让她坐下,等着来人。戴晓飞和宁诚,缓缓的从外面走进来,戴晓飞坐在了钢筋栅栏的外面。宁诚实在不忍心看何水凝狼狈不堪的样子,远远的躲在一边。
她所有的不堪,都暴露在了这个男人面前。
他坐在她的面前,西装革履,英俊潇洒。她坐在他的面前,身为女犯,手戴枷锁。他是天上云,她是地上泥,污浊卑贱的泥土!他用他冰冷无情的桃花眼,冷酷的盯着她,良久,问道:“滋味如何?”
何水凝直视他的双眼,却再也不肯说一句话。
戴晓飞笑起来:“在我从水牢出来的时候,我就发誓,既然我痛了,你也要跟着痛!既然我曾在牢笼,你又如何能独善其身?我所经受过的,我一定要让你也一一经受一遍,你才能知道,我到底为你付出了多少!你才能真切的感受到,我到底有多痛苦多绝望,曾经有多爱你!
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想就这么轻易的,毛毛雨一般,把这篇翻过去,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什么时候你都尝尽了,受过了,知道痛了,我们之间才算是两清了,你的债才算是连本带息还完了!你以为我还喜欢你,你不要自作多情,只不过你欠我的债还没还清,我要讨回一些成本而已!”
这些话在戴晓飞的心里藏了很长时间,过了千百遍,他以为他说出来,心里会畅快淋漓,会不再愤怒,然而看到何水凝沉默不语的样子,他反而更加愤怒!
戴晓飞在心里说,何水凝,求我!求我,我就原谅你!我会销毁陷害你的证据,让你无罪释放!
何水凝依旧没有吱声,再也不肯和他说话,仿佛就是一个哑巴。戴晓飞望着她,突然感到一阵恐慌。
“时间到!”那个警察说,接着两个女警过来,把何水凝带了出去,何水凝低着头,身着囚服,一步步远去,不曾回头看他一眼,更没有一个乞求的眼神!
戴晓飞想抽根烟,手却颤抖的怎么也打不着火。他颓然的站起来,走出拘留所,呆呆的望着拘留所的大门。宁诚来到他面前,说道:“戴总,你吩咐我栽赃何水凝,我已经做到了,何小姐已经成了囚犯,你已经报了一箭之仇。恭喜你!这样我们宁家欠你的钱,已经算是还清了。我已经递出辞呈,就在你的办公桌上,回去请签字吧!”
戴晓飞无意识的点点头。
宁诚道:“从现在起,我已经不是你的属下了,我想说一句话:戴晓飞,你他妈就是一个混蛋、人渣!”说着照着戴晓飞的面颊捣了一拳!戴晓飞后退了一步,摸着出血的嘴角,没有出声,只看着宁诚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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