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穆凡主动来找的我,说他一个无依无靠的普通人要想真正在商界立足一定会非常艰难,所以如果将企业挂在我祁家名下的话,阻力相对会小很多。
我和他从中学时期就是死党,如果只是这么一个简单要求的话,况且也认为他肯将自己的产业挂在我的名下也是对我的一种信任,又在之后他带我去几家场子里具体参观了以后,确实很正规并不会给我惹来什么大问题,所以我最后还是爽快的答应他了。”
抬起头看着对面几人,“我说的都是真的。当时我去看的时候,确实已经是相应的配套设备都准备齐全了,甚至人手也很充足,我才会帮他一把的。至于之后注册成立以后他又背地里究竟干了些什么,我真的并不清楚内情。
因为我只是帮他挂个名而已,实际的运营这些我都不会过问甚至插手的,所以那些事情都与我无关的。贩毒这些,真的都与我无关!”
祁繁越说越激动。
但是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对面的赵队等人,却在听了他这样的一番说辞之后,全都静默不言。
之后花警员面无表情的又问出一句,“那那笔钱呢?”
祁繁莫名,“什么钱?”
花警员看了他一眼,然后开口。
“我们查到,每月从穆凡的几家公司都会定期于五号这个时间里,先将钱统一汇到这家名为‘百盛’的企业账户上。而后再经由这里,最终转入你们祁氏的总公司户头。对于这点,祁先生你又怎么解释?”
祁繁简直感觉这些于他而言就是再为滑稽不过的天方夜谭!
因为他自认为自己在每月的账户汇总这类公事上,还是非常谨慎尽心的,但是他却从来没发现过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耳边听着“百盛”这个名字,然后想到什么,一瞬目眦欲裂神情非常狰狞。
“是他们要害我,他们合起伙来害我!”
“百盛是我叔叔主要负责经营的,他给我走的账面从来就是公账,是百盛作为我们祁氏一个分品牌每月需要上缴的合法部分收入所得,我从来都不知道他给我交上来的是赃款。是他害我!”
可是赵队接下来所说的一句话却几乎彻底的就将他给打入了谷底。
“但是祁总,百盛虽然是你叔叔在负责经营,但实际法人代表仍然是你不是吗?换理说,正常人难道会漠不关心自己手中产业的合法经济来源究竟是哪里吗?这似乎也太有违常理了吧?”
祁繁焦急道,“既然你们都调查过的话,那就应该知道我和我叔叔的关系,或者说我们一家与我叔叔的关系就不是很好。所以给他拨了几家公司,也不过就是碍于情面而已,不想外面有关我们祁家上一辈兄弟阋墙的传言更加难听。
而没有直接让他们另立出去,公司仍旧冠以我们祁氏的名头也是为了防止他家再生反叛之心,今后有实力再返回头来闹腾的还想要多争家产这些。”
所以也就是说,让他叔叔仍旧主要负责几家公司的主要日常经营,虽然是一定的放权,但也不过就是想要就近将这一家人给栓死在自己身边而已,好方便随时监视。
听了他这样的话,虽然也是可以说得通,而祁家上一辈当时的那场纷争他也确实有所耳闻。
不过,赵队半托着自己的侧脸,仍然默不作声的在暗自琢磨着什么。
而身旁两侧的花警员和另一名李姓的警员,也是彼此对视了一眼。
最后又问道那晚他那剂新型毒品的有关问题,祁繁为了能尽量从这么严重的大案子中得以脱身,所以对于那晚的部分事实真|相就很是有必要老实承认了。
所以他解释了自己因为想要得到白千叶,但是又苦无一个好对策,而在一次无意中醉酒后对穆凡说漏了嘴,隔天穆凡就对他说他有个好办法可以帮到自己。
然后就给了他这种毒品,没有跟他收任何的费用,但是却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日后白千叶这个被用药人在用药以后所有的表现,他都要说给对方听。
因为是新型研究出来的,所以他说给他这药的那个哥们儿很需要大量的前期数据。
不过他也跟祁繁表示了这种药只要在使用时注意每次的剂量,就绝对不会要了人性命的,这点穆凡说他还是可以保证的。
最后又一连补充了好几句,“穆凡说那药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从一个哥们儿手中拿到的。他三教九流的朋友向来很多,所以我并没有想到这种毒品真的会与他有关系的。
而至于这种新型毒品所有一切的相关信息,我都是一无所知的。我是无辜的!我只是想要千叶可以因此而上瘾,然后再也离不开我!”
听完他的这些话,赵队带着手下的两人将要走出这件昏暗的讯问室时,赵队手中夹着烟头,半仰起头来幽幽的吐出口烟圈,然后侧头站住又对祁繁说了最后一句。
“也许你不知道,我们鉴定科的人在对这里面的具体成分鉴定过以后,发现这种毒品确实会让人比普通的毒品更加容易致幻到醉生梦死,也很容易成瘾。但是,”
弹了弹手中的烟头,加了句。
“只要差不过三四剂过后,就会严重破坏一个正常人的大脑运作。直白点儿说,也就是会让一个正常人彻底的变成傻|子,连吃喝拉撒都不能自主了。所以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我还真是有些替那个可怜的孩子感到心疼啊!”
尾音刚落,讯问室的门就被“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只留下傻愣在原处坐着的祁繁一人。
等之后又有人进来要将他从这里带出去,重新关入他被临时羁押的地方时,终于有些回过神来的祁繁,嘴里此时只是下意识的才开始低声反驳道。
“不是的,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
而此时走在路上的花警员看了看身前的赵队,然后,“你相信他所说的那些话?”
赵队无意识的先是“嗯?”了一声,然后才回头看她一眼后开口。
“无所谓信不信吧!现在根据他所交代的那几个具体地点先尽快抓捕回来外逃的穆凡才是最为紧要的,起码这几个地方他为了脱罪或者到时候量刑轻一点,交代的一定都是真实的场所。而至于另外的,到时候就还得看剩余被捕人员,他们的所谓供述了。”
将烟头随手扔在地上碾了碾,“不过如果论我单方面意见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他的某些话,确实是假的!”
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花警员本来是要紧跟上去的,可最后还是被迫先弯下腰,将刚才他扔的那个烟头给捡起后,又走了几步扔在了一边的垃圾桶内。
这才小跑着追了上去。
一边又开口毫不忌讳两人间的上下等级而教育起他来。
“赵队,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以后要好好的扔在垃圾桶内。为什么明明每次每次都已经是在你手边上就差那最后一步了,你却偏要再扔在地上呢?别忘了,你可是个人民警察!一言一行,在外可都是代表着国家的!”
赵队好歹一个堂堂男子汉,却在此刻讨饶的摸着头,谄媚|笑道。
“抱歉抱歉,习惯习惯。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
但是却又真的能改得了他这么一个多此一举的习惯吗?赵队只是笑着,谁知道呢?
远远的又传来一声询问,“那个年轻小伙子呢?”
另一道声音回答,“检查结果也出来了,属于阴性没有被感染。只不过他那只猫,”顿了顿,“我们就不好处理了。”
那人,“这样啊!”
啧!当时从祁繁那几名手下的口中突然得知,原来祁繁竟然已经确定染上了那种要命的艾滋以后,别说是当晚在场的年轻小警员了,就是赵队他自己,身经百战这么多年也险些被吓了个半死。
要不是基于当天他们在强行闯入白千叶家中以后,实际与祁繁等人也并没有真的大打出手。祁繁也是个识时务的,为了徒惹更多麻烦乖乖就被带了下去,而没有拒捕或者袭警。
因此赵队这方也没有任何人受伤或者怎样。否则的话,指不定在那以后,他们当晚所有的参案人员还都非常有可能会被暂扣了相关证件,得暂时性成为无业游民中的一员了,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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