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涛依旧在笑,手中捏着那枚棋子随手一扔,说着“可惜了一副美玉象棋”,便被一位魔将带下了城楼。
那枚棋子滚啊滚,正好滚到海富脚下,不敢抬头的海富便看见了是一个“車”。
许是在烈日下站得久了,胸背早已湿透,海富一动不敢动,任由汗水直流。
“他为何要在今日激怒我呢?”冷静下来的蜜蜡尔回头看向海富方向。
盘膝海富侧后方的魔将摇头不语。
蜜蜡尔又将目光看向另外两位魔将,其中一位魔将说:“他想求死。”
蜜蜡尔撇撇嘴,说:“下去。”
海富知道这是在对他说的,连忙撤了食盒带着年轻宦官躬身拜退。话说,他也想知道为什么那枚棋子会滚到自己的脚下。
海富下得楼来,快步走回御膳房,找到那位送膳去往古塔尔王宫的年轻宦官,看过吃剩下的膳食,方才离开皇宫。
走在回返皇室别院的路上,海富脚步显得沉重,想不明白那枚“車”代表着什么意思。这位古怪的修士啊,怎么能走不走胆子还这般大呢?
海富想不通,看了眼手里拎着的精美食盒,脸上便露出笑容来。那是给养子海传宗准备的。三年过去,八岁多的养子再过半月就满十二岁,小小少年身体壮实,个头已经与自家肩膀齐平。再过个两三年成个家,那就完成为海家传宗接代的责任了。想到这些,海富脚步变得轻快几分。
走到原先娘娘们住的那座小院,这里已经是海家的房产。两年前成功见到国主,一年前顺利带回国主的亲笔信件,娘娘们便将这处房产打赏给自己,抬头匾额也变成了“海府”。
敲了敲自家院门,管家早已在等候,每日此时雷打不动的顺道返家送些吃食给海家大少爷,管家早已知晓。话说这个管家可不简单,当年还给雷锋所在的琅琊府做过管家,老资格了,要是没有琅琊峰那位庄娘娘开口,鼎鼎大名的俞管家怎么可能会成为海家的管家……嗯,自己的胆量也是够大的。
大模大样的交代老态龙钟的俞管家几句,尔后便将那枚棋子的事情低声相告,继续往娘娘们住的别院行去。路上有时候会遇见颧骨高耸的“人”,有时候也会遇见双眼通红的“人”,对这些“人”是要施礼的。
只是,还有一类“人”不容易分辨,时间久了,身上也没有那股腐尸臭味,不过也难不倒海富。这条通往皇室别院的巷道,除了熟识的官员偶尔走动之外,剩下的陌生面孔,那些面色白皙的“人”便只能是那类不容易分辨的“人”,哪怕认错了也没关系,礼多人不怪不是。
何况,这些“人”的安置也都是下属宦官所为,海富能清晰记得两年前到来的两万“人”分布在那些院落内,包括最先到来的那五百“人”,他都一清二楚。
属下宦官不懂事,不懂得尊重这些“人”,还是在他回来之后,为每一处院落增派军士护卫。这些大人们可与普通百姓不同,身份尊贵得很,怎能怠慢。为此,他还受到鲛人管事蜜思吉呐的称赞,得了大笔银两的奖赏。
有时候想想也有趣,远来是客,又不会伤害凡人,安置好人家可不是应该的嘛。蜜思吉呐管事还给银两,怪难为情的……嗯,心虚也会有的。
好在一年过去,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俞管家依旧老态龙钟,皇室别院内那位叫什么闲云的老年医官也精神得很,就是不知青龙陵与镇魂山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可怕的魔人都不见了踪影,应当不会有意外才对的。
海富边走边想着,摇头失笑,自己也算是瞎操心了,那些飞来飞去的修士自己能操的上心吗?别院在望,娘娘们还在等着自己汇报皇宫情形呢,或许也要将那枚棋子的事情告之闲云医官,貌似这位医官与那位被囚禁的胆大修士还是师徒。
这几日洪泽湖的交战在继续,你来我往,分得胜负少有生死。
东青城城主府的宇文烨在祈盼,祈盼着能带着子孙回归青州城,没少让宇文宕去往琅琊峰问询,带回来的消息不确定,难免坐立难安。
明珠城外围小湖畔多了一栋三层小楼,楼后的草坪上霍曼与拉玛牙在为买来的大群牛羊马搭建房舍,除了力气大了点,汗水少了点,看上去与其他的牧民也没有多大区别,他们乐在其中。
永健酒楼三楼依旧有着一位浓眉大眼娇俏可爱的猊儿妹妹,只是总在窗边坐着的矮胖猊儿哥哥不见了。猊儿妹妹偶尔也会将目光看向窗外,有着祈盼,许是在期盼着猊儿哥哥前来作伴,许是期盼着心中的他能来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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