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醒来时，凌墨寒还在睡。
他看起来好像累坏了。
秦姝想到军委那些人反反复复地审查，连她一个小秘书都没放过，更何况凌墨这种身居高位的，肯定受到了更为严格苛刻的审问。
要是心理素质不够强硬的话，一定会崩溃的。
秦姝心里叹了一口气。
没一会儿，她重新闭眼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额头有种湿润的、柔软的感觉。
秦姝睁开眼，发现凌墨寒正在亲她。
她囧囧地说：“你当我是棒棒糖吗？舔来舔去的，弄得我一脑门的口水。”
“敢嫌弃我？”凌墨寒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语气很是愉悦。
“是啊，就是嫌弃你，你快点下去。”秦姝不高兴地说，“本来床就很小，你还硬挤上来。等会儿护士长过来看见了，看她怎么说你。”
说到后面那句，她微微眯起眼，像只小猫似的，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凌墨寒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足，故意逗她：“床小的话，你躺我身上。”
这混蛋真是不要脸。
秦姝没理他，想着还要在医院住多久才可以出去，她都快闷得发霉了。
凌墨寒侧身，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把玩着秦姝的发尾，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秦小姝，既然你怎么嫌弃我，为什么还要替我挡枪？”
“善心大发。”秦姝随口道。
凌墨寒不满意这个回答：“不对，再说一个。”
秦姝翻了翻眼皮，拍开他的手：“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当时她真没想那么多，看见凌墨寒脖子上的红点时，第一反应就是狙击枪，然后自然而然地扑过去了。
凌墨寒问：“如果是别人，你还会那样做吗？”
秦姝想，如果那个人不是凌墨寒……
她不知道。
当时所有的反应，都是没经过脑子思考的，潜意识里就是不能让凌墨寒受到半点伤害。
换作其他人，秦姝觉得自己也许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一定没那么迅速果断。
可往往在关键时刻，稍加犹豫就会使人致命。
凌墨寒还在逼问她：“是不是你太在乎我了？为什么你不肯承认？秦小姝，你在别扭什么……”
“你怎么这么烦。”秦姝连连摇头。
凌墨寒挑了挑眉，捏住她的脸颊：“说我烦？”
“就是烦人。”秦姝嫌弃道，故意转移话题，“你一个大男人，纠结这点事情干什么，还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的事情，比如说军委那边还会不会把大家审查一遍。”
说起军委的审查，凌墨寒眸色微沉，冷笑道：“确实该好好审查一下了。”
秦姝觉得他话里有话，连忙问：“什么意思？”
凌墨寒却不肯再说。
秦姝只好压下心底的疑惑，暗暗猜测恐怕经过这次爆炸事件，军区内部势力肯定会重新洗牌，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和反动势力有勾结。
算了，这些也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知道得越少反而越安全，她可不想再被审查。
凌墨寒又把刚才的话题兜回来：“快说，你是不是特别在乎我？”
秦姝被他弄得很烦，咬牙切齿地说：“一点儿都不在乎！你快点下去，这是我的病床，你非得蹭着我吗？”
凌墨寒慢条斯理地说：“蹭着舒服。”
要不是秦姝伤还没好，不能乱动，她肯定一脚把眼前这混蛋男人踹下去。
凌墨寒忽然说：“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现在知道你心里是在乎我的，所以我绝不可能和你离婚。”
秦姝浑身僵住。
凌墨寒又补充了一句：“你死了这条心吧。”
秦姝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说，不仅没有半分喜悦，反而觉得很难受，又气又恼地说：“不逗说好了吗？为什么总是反悔？你说的话就没几句认真的……”
凌墨寒倏地沉下脸：“我现在这些话就是认真的！”
他紧紧地盯着秦姝，目光充满探究，实在不懂这女人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就算闹别扭，现在都这么长时间了，他不信秦姝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也不信她会因为纪南雅就吃醋离婚。
秦姝被凌墨寒盯得心慌，不由自主地避开他的眼神，而后听见凌墨寒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她立刻否认。
可偏偏就是这样引起了凌墨寒的怀疑。
猛然间，他想起之前秦姝的那份医学证明。
当时秦小姝说，离婚理由就写她不能生育，听起来很随便的样子，把他气得半死，也就没去深思。
现在想起她的表情，她的语气，好像都在刻意掩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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