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差点一锄头将他钉在地上,得亏把持的住,知道打不过他,于是气呼呼的说道,“鬼才要做和尚,我将来可是要成家立业,娶一个漂亮温柔媳妇的!”
这般说着,脑海里竟自然而然勾勒出白娘子那倾国倾城的面貌来。
法海禅师见他嘴角勾起摄人笑容,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若执意痴迷凡尘,来日必遭祸端!”
“只管眼前,哪管来日!”许仙心说我最大的祸端不就是你么。
当下不再提,拾起背篓一溜烟下山去了。
留下个目瞪口呆的法海禅师在原地瞠目结舌,好一阵之后才缓过神来,遥望许仙下山的身姿,眼神中更透露出丝丝狂热,“我一定会渡你成佛的!”
也不知是许仙倒霉,还是法海禅师时间多。
总之接下来的日子,不管在何时何地,许仙只要一出门,就能碰到对着自己咪咪笑的法海禅师。
唬的后者差点拔出宝剑与他大战三百回合,可一想,人家只等执念一消,就要立地成佛。
凭他这三脚猫功夫,上去也就是送菜,索性装作睁眼瞎,权当看不到。
他越是如此,法海禅师越是心动,这佛家弟子千千万,可是能成佛的又有几人呢?
恰巧,他就从许仙身上瞧见了这种可能,只消渡他入门,不出三五百年,西天灵山便要再添一尊佛陀。
如此,来的更加勤快了!
甚至许仙在姐姐家过年时,法海禅师都在旁边咪咪笑着,气的许仙拾起一块骨头,冲着法海所立之地打去。
当然打不着,后者虽然脸色黑了一下,但也没动怒,就这么看着。
倒是惹来许娇容的疑问,“汉文,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疑神疑鬼的,莫要吓唬姐姐。”
她和李公甫都是凡人,自然瞧不见故意隐身的法海禅师,眼见许仙对着空地投掷骨头,再联想他最近怪异的行为,总有些内心不安。
许仙哪能让他们平添烦恼,只当自己被狗咬了,摇着头说道,“我见那边有脏污,所以投掷骨头驱赶。”
这话,算是将法海禅师当面骂了,可后者还是不动怒,就准备这样磨着,直到许仙肯剃度出家为止。
“哎,这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连年都过得不安生。”许仙差点没想哭,这段日子可把自己折磨的不轻,偶尔半夜醒来,都能看到这和尚的微笑面孔。
而且这三四个月来,自己每夜都会做到同一个梦境,那边是在梦中修持佛家经文,练就金身舍利,又有法相庄严肃穆等各式佛技。
原来是法海禅师见白日不好传授,便夜晚来,早晚叫他修成个行走在人间的真佛。
单单是梦中传授法门这一项,便消耗了法海禅师无数精神,那无边的修持光晕也去了一层有余,但就是看好许仙的慧根,执意要渡他入门。
“我且看你如何抵挡,日后你出手使的是我佛家本领,宣的是我佛家释言,端的是我佛家卖相,叫你修出个清心寡欲,叫你修出个普度众生!”法海狂笑不止,大有一副将许仙彻底改造成佛的架势。
若不是他神魂稳固,道体有成,不然换个人来,不服软的话早被整成了神经病。
最后也是发了狠,“随你的便,我是不会出家的,你爱传授就传授吧!别怪我到时候修成了佛,再来好好修理你。”
“那样最好,能让你皈依我佛,便是最大的功德。”法海毫不在乎,甚至见许仙进展神速,还特意取了那不传的经文与他。
不出一月,许仙便练成了庄严法相;
又一月,肉体金身初步小成;
再一月,舍利成型,平日里看病治人十足一派得道高僧的模样,倒是让人自动忽略了他的年纪。
许仙都习惯成自然了,哪天出门没瞧见法海都觉得稀奇,遇着不懂的地方也只管提问,法海是有问必答。
又持续了两个多月,许仙便很少有问题再问,甚至勉强能与法海辩论,偶尔还能举一反三,让法海直呼我佛慈悲,赐下如此有慧根的佛子。
他一身佛家本领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只等三五百年清修后融会贯通,一朝得道就要飞升西方灵山,立地成佛。
又一日,也不知过去多久,许仙甚至连那三月三的西湖之约都给忘了,出门正准备去药铺上工,走了几步后突然察觉了异常,“咦?今日怎么不见那老秃驴了?”
前后左右好好寻了一圈,连门后都特意瞧了瞧,“奇了怪了,那和尚今日转了性子,不再来了?”
他是不知道,原来这附近金山寺的老主持去西天见如来佛祖去了,法海禅师正忙着交接寺庙主持,宣扬佛法,起码个把月不会来烦他了。
这不,眼见没人盯着,许仙浑身上下舒坦多了,虽然不知这好日子能有多久,但是逍遥一天是一天,他才懒得管那般多,反正也没任务,权当消遣磨炼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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