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箫竹影披着衣服起身。她放心不下止夕瑶,刚刚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一直在回想今天止夕瑶说过的话,止夕瑶说这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她面前,这是什么意思?
箫竹影不自觉的走出了房间,走到了止夕瑶的房门口,轻声唤道,“止夕瑶……止……”箫竹影一边轻叩着房门,一边轻声呼唤着止夕瑶的名字,可是屋里面一点点声音都没有,箫竹影再叫的大一点声,依旧没有一点点回应。箫竹影在心底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但是她仍希望这只是止夕瑶不愿意理她,所以没有回应她,并不是止夕瑶有什么不测。缓缓的推开房间的门,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箫竹影乱了方寸。
“止夕瑶!”箫竹影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三个字,然后她大步的窜到床前,掀开帘子,月光之下,只见止夕瑶的手臂被划开了一道很长的口子,鲜血沿着她的胳膊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而床边的地面上已经有一滩血了。止夕瑶自尽了!
“你怎么这么傻。”箫竹影说完,立即撕了一条床单,系紧了止夕瑶手臂的上方为她止血,然后又扯撕了一点床单布条简单的缠绕在止夕瑶手臂的伤口处。
陷入昏迷的止夕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见箫竹影的一张紧张的脸,止夕瑶惨然一笑,“干嘛这么紧张?还来救我?我不是说过了吗,之前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你面前。我已经不想再活着了,让我死吧。”
箫竹影愤怒的道,“别再说这样的傻话,我不允许你死,没有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你不能够死,听见了没有止夕瑶。”
止夕瑶冷笑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呀?你是我的什么人吗?”
箫竹影咬着牙,却没有说话。
止夕瑶用尽全力伸出手,将刚刚箫竹影包扎的布条一下子扯开,鲜血顿时又冒了出来。“回答不了我,就让我去死,好吗?”
箫竹影气急败坏的再次扯下一个布条,将止夕瑶的手臂缠好,怒道,“你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你跟我说。”
“你叫我说,我不会说,我最后的一丝尊严在之前已经全部的用光了,我现在什么都不会说,如果你不懂的话,那你就别管我,反正我的生死也没有人在乎,武珝现在在宫里过着她的奢华生活,她还记得我止夕瑶是谁吗?她不知道,但是没关系,我并不怪她,反正是我一厢情愿,与她何干?我没有必要把我的爱强加于她身上,我记得这些话还都是你跟我说的。还有,你只不过受了武珝之托来照顾我,这段时间我也把你折磨的不轻,如果我离开了,你就可以清静地过日子了,没有这么多麻烦。再说你干嘛要管我呢?就像我之前说过的,你是我的什么人?”
看着止夕瑶一边流泪一边说话的清冷容颜,箫竹影终于爆发,她几乎是用吼的道,“我是你的什么人?从此刻起,你想让我成为你的什么人,我就可以成为你的什么人,这个答案满意吗?但是不管怎样,我不允许你这样作践自己,我更不允许你离开这个世界。”此时此刻,箫竹影的心还在颤抖着,如果她不是辗转反侧难眠的跑到止夕瑶的屋里,如果她来晚了,止夕瑶离开了怎么办?她也许会后悔一辈子,因为,这是在武珝之后,唯一一个让她动心的女子。
止夕瑶突然止住哭声,她瞪大眼睛看着箫竹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由眼前的这个永远是冰冷容颜的人说出来的,“你说,你说的意思是……”止夕瑶突然又哭道,“你不会是因为我想要自尽而说出这些话骗我吧?我真的很没出息,就在刚刚,从我划破手腕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想你会不会来看我,会不会来救我,虽然刚刚我说你不要救我,但是其实我是一直在期待的。我很矛盾,我又想离开这纷繁的世界,又有点舍不得,此时,我似乎舍不得的只是你。其实想死有很多种办法,比如说喝点毒酒,或者是扯一根白绫,可是那死的都太快了,我怕我等不到你。所以我用了这种办法,用滴血来延长时间,如果我的血滴完了,尽了,你还没有来,那么我就认命了,反正我止夕瑶现在也只是一个人。”
听止夕瑶说完这些话,箫竹影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第一次用低沉而又温柔的声音道,“千万不要这么傻,不可以这样去做的,我之前拒绝你是我不对,其实我……”似乎很难以启齿般的,但是箫竹影还是决定说出来,止夕瑶都那么勇敢的把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了,那么她更应该勇敢的表达自己的内心,“其实我真的很想扑上去把你按到床上,可是我又骄傲的没有那样去做,我们之间好像总是隔了些什么,让我没有冲动的理由。你那么漂亮,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把控不了了,可是却说出了伤你的话,对不起,我一直都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这也是我的悲哀。而且,我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个人像此时一样表露自己的内心,我总是像戴着面具一样佯装坚强,此时我搂着你,我感觉到无比的温暖和踏实,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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