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方才清时斋那边来人传话说,宋濂先生说了,您有一个月没去清时斋了,日后都不必再去了。”锦瑟偷瞄着云珩的脸色,声音压低了几分说道,似乎有些担忧云珩会恼,见云珩面色平和并无异常,锦鲤便大胆了几分,面上挂着几分不悦地说道:“若非府里姨娘不省心,郡主也不至于被这些事绊住了手脚,哪里至于去不了清时斋呢?”
云珩闻言将书合上,抬眸瞧了一眼锦瑟,朱唇一扬笑道:“你呀,当真是本郡的丫鬟,偏向起来倒也不寻思寻思,若你的弟子一个月不曾去上课,你恼不恼?”
锦瑟将刚洗过的果盘摆到了桌上,继而嗔了一眼锦鲤,笑意里夹杂了几分打趣之味随即说道:“那必得是恼的,只是那宋濂先生也不是什么本分人,恼了便随着他去就是了。”锦瑟对那个宋濂印象可不好,明着捧云珩,实则是想让旁人踩云珩,这种人也不配为云珩的先生。
云珩黛眉一扬,语气倒有了几分轻快,“倒也不是如此简单的,他当初既想让旁人因为嫉妒而暗里针对本郡,那他眼下捎来了这句话自然有他的用意,说不准眼下市井流言中正在传着云家嫡女与庶女一个月不去清时斋,仗着镇国大将军之位,傲气无比,不把清时斋放在眼里,这种话都会出来的。”话毕,云珩伸手在果盘中拿了一颗杨梅放到嘴里,五月的杨梅还是酸的很。
“那郡主的打算是什么?能否跟奴婢们说说,奴婢们心里也好有个底,省的听了那些流言蜚语,心里不踏实。”池鱼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云珩手边,语气担忧地说道。
云珩美眸闪过一抹锐色,继而伸手又拿了一颗杨梅,放入手边的茶杯中,碧螺春的茶香与梅子的香味结合在一起,倒生出几分别致的香味来。锦瑟瞧着云珩此番动作,心念电转,眸光一亮,“郡主的意思可是将杨梅比作了三小姐?”
“你派个伶俐的小丫鬟出去打听一下眼下三小姐在清时斋待的如何了。”云珩拢了拢衣袖,温声说道。
“是。”锦瑟连忙应了一声,便匆匆地出去了。
海棠瞧着锦瑟渐渐远去的背影,继而收回了目光,微微叹息道:“锦瑟姐姐总是能猜到郡主的心思,奴婢们跟锦瑟姐姐衬起来倒是不灵光的很了。”
云珩闻言,美眸流转在海棠身上,抿唇浅笑,话语间带了几分嗔意:“你怎的平白嫉妒起了锦瑟那丫头?她的确是得本郡心意些,可总有些事是她做不了的,这种道理,还需本郡同你讲一讲?”
“自是不必的,嫉妒倒谈不上,只是羡慕锦瑟姐姐,郡主言语一句,她便明白了郡主的心意了,不像奴婢们,总要郡主言语点拨一二句才能透彻些。”海棠连忙摇头解释道,眼底流露出的失落倒让云珩有几分心疼。
一旁给云珩研磨的锦鲤不由得娇笑着打趣道:“奴婢都跟着郡主好些年了,也做不到锦瑟那般,郡主一个眼神就会意的,你这小丫头才跟着郡主多些日子,就想猜透郡主的心思也忒贪心了些。”
“可不是吗,在郡主跟前儿伺候的丫鬟也不少些,能彻彻底底得郡主心意的,也就只有锦瑟姐
姐了,你与谁争风吃醋都好些,可不能与锦瑟姐姐争风吃醋,否则那可日日夜夜都要争风吃醋,岂不是累着自己了?”池鱼亦是笑吟吟地打趣道,对于云珩偏爱锦瑟一些这件事,其实池鱼和锦鲤心底都有数,可是锦瑟也的的确确是云珩这四个丫鬟中最优秀的,做事妥帖的与云珩如出一辙,云珩想的事锦瑟基本都可以会意,即便有些不能会意的,云珩略微点拨一番便可明了。
如此称心的丫鬟,谁不喜欢呢?
闻言,刚端起茶杯的云珩美眸一滞,眼底划过一抹阴霾,几个丫鬟素来察言观色最为厉害,再加上跟着云珩时间久了,云珩如何是不悦了,一瞧便知。见此,几个丫鬟,连忙敛去面上的笑意,登时噤了声。
“池鱼,你同池宛一起长大,她可会些武功?”云珩忽然没由头地问道。
池鱼沉吟了良久,似乎是在努力的回忆往事,最后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说道:“池宛绝对不会武的,她虽身子骨壮实些,可也架不住那些怪物的袭击。”
云珩却微微蹙起黛眉,摇了摇头说道:“心里总是隐隐地觉得,池宛没有死。”
闻言,锦鲤面色一变,登时收了手不研磨了,走到池鱼身旁,面色紧张地对云珩说道:“她若是没有死,这么久不出现,那岂不是在暗里密谋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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