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母亲在白马寺,若不是要救江离,你根本不会去寻母亲。”
云珩回过身目光淡然地看着云旻祎,薄唇轻启,凉凉地丢出一个字,“是。”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既然知道母亲所在何处,为何不将她早些接回来?在那白马寺受尽了苦楚,你瞧瞧面色蜡黄,一定吃不好睡不好”云旻祎拉着乔珏的手上下打量着乔珏着,眼底露出心疼与怜惜之意。
“为何要早些接回来?她喜欢在白马寺,与我何干?受不受委屈也是她自己选的。”云珩面色冷了几分,语气中的寒意更浓了。
“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她是我们的母亲啊,多年未归也是有她的理由的,哪个母亲能真的那么狠心的丢下儿女不管呢?”云旻祎闻言登时有些恼火,可是碍于对方是照顾他多年的姐姐,也不好过于冲撞,只能压制住心口的怒火。
云珩凉凉地扫了他一眼,嗤笑道:“理由?那你且问问她理由。”
云珩此言一落,屋内并无人言语,乔珏自己也不会再说一遍那缘由,而云明皓也不好说,一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不免让云旻祎有些多想,他看着屋内几人都不言语,眼底划过一抹深邃,随即转过头问着云明皓,“父亲,母亲到底是因为什么多年未归?”
“因为要保护你们”云明皓沉吟了半晌,顿觉此事没个小半日说不清,随即便一笔带过了。
“保护我们?对啊,是保护我们。因为元后是她的姐姐,元后被皇后害死了,留着她一人,身为从一品诰命夫人,也不能不在皇上眼前晃来晃去吧?若是皇上思念元后一时糊涂,皇后心里岂能舒坦了呢?所以就与皇后达成了协议,她从此消失在咸阳城,而皇后也不会动云家,亦或是你我。”云珩唇角一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她的凤眸不时打量着乔珏,那目光犹如刀子一般扎在乔珏的心上,引得她心头一颤,一股悲凉之意犹如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
“若是如此,那自然说的过去啊,母亲为了保护我们,不得已而为之的。祎儿知道这些年母亲不在姐姐身边,让姐姐平白受了奸人的算计,可是母亲也是为了我们好”云旻祎蹙着眉焦急地劝说道,在他看来一家人能够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重要。
“够了!”云珩冷声打断道,因为江离的死,云珩今日的情绪几乎失控,平日的她鲜少去打断谁说话。甚至,云珩之前就想过乔珏的归来,但是她却从未想过刁难她,江离的死就是云珩心口的刺,拔不出来,只能四处撒火。
“你们还真是被亲情冲昏了头脑的傻子,连真话假话都分不清了。”云珩蹙了蹙黛眉,冷声丢下此言,便拂袖离去。
留在云珩屋内的三人面面相觑,各怀心事,云旻祎相信乔珏也相信云珩,他觉得这其中必定是什么误会的。可云明皓是与乔珏一同历经大灾大难的人,有些事他心里恍若明镜,甚至,他相信云珩的话,乔珏还是瞒了他们一些事。
只是,乔珏是云明皓此生最爱的女人,即便她抛下了云明皓十二年,即便她回来之后还是在撒谎,他都是爱她的,所以他相信,过不了多久乔珏就会将心底瞒着他们的事给说出来的。
云珩出了幽篁苑后,便迎面遇到了安婉心和云漪兰,她有些不耐烦地蹙了蹙眉,打算从一旁绕开,可偏有不识脸色的,非要贴上来。
“郡主,听说乔夫人回来了,是
真的吗?”安婉心嘴角漾着浅笑,可是还是不足以掩盖她眼底的恼火。
云珩没有言语,她现在心里窝着火,能停下脚步听安婉心说完这句废话已经算是给足了她面子了。一旁的锦瑟瞧出云珩脸色阴沉,心里暗骂安婉心当真是个不识脸色的,眼下云珩心里窝着火,眼里掩着恼,她怎的就这般瞎一点就瞧不出呢?眼下若是安婉心废话太多,惹恼了云珩,那云珩估计真的不会手软。
“既然安姨娘已经得了消息,那就回院子候着吧,该请安的时候府里会安排,这是郡主的院子,不是云府主子,轻易进不得。”锦瑟说罢,便站在云珩身前,将欲要进幽篁苑的安婉心母女拦了下来。
云漪兰闻言,面色一变,很是不好看,可是眼下乔珏回来了,云珩手里的权愈来愈大,自己需要的地方也就越来越多,她决不能得罪云珩,忍一时海阔天空。思及此,她便堆笑好言道:“郡主莫怪,姐姐只是听闻夫人回来了,便急着来给夫人请安,既然郡主的院落不得轻易进入,那姐姐和安姨娘这就离开。”
说罢,便福了福身拉着一脸茫然的安婉心离开了云珩的院落。
云珩望着那母女二人的背影,心头的怒火烧的更旺了几分,若是蠢笨之人都能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并能意识到自己该在的位置,那么云珩也不会如此想要她们死了。
忽然从不远处的拱门匆匆忙忙走来一个小厮,他揖揖手谦声道:“郡主,府外来人传话说长公主想要见您,马车已经在府外候着了,您去吗?”
长公主?秦如意想要见她?
“去。”云珩淡淡地丢出了一个字,便随着那小厮一同朝着府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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