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漪阳出了行宫后,便遇到了云漪兰和云漪清,一个盛装出席,一个白纱遮面,云漪阳只是温和一笑,并未言语,她希望的是自己可以做一个温和有礼的女子,不似云珩那般傲气,不似颦儿那般随性,独像明华妤那般温和。
到了篝火处,秦灏宸等人已经在饮酒作乐了,秦灏宸身边坐了几人,都是此役的功臣,云明皓,云旻祎,秦璟煜皆为上座。本该是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一夜,这三个人连同秦灏宸的面色都不是很好,其实左右不过是在担心云珩。
云明皓对于云珩的伤势全部都是听云旻祎说的,据说伤势极重,危及性命,如今已经送到了伏枫先生那里医治,定可以医治好,而实际上伏枫先生如今正在清时斋睡着大觉的,上次乔珏让他与清时去楚国,后来她发觉咸阳有异,便不用他们去了。
秦国想打齐国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秦灏宸想要哦脸面,自然要寻一个妥帖的说法,若是没有那自然要多拉几个国家下水,如今咸阳遭此难,秦国借此灭齐国,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云旻祎是云珩的弟弟担心云珩只理所当然,秦璟煜喜欢云珩担心云珩自然更说的过去,只是轮到了秦灏宸那就说不过去了。他的亲生女儿秦瑶莘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更别说下地走路了,他不担心秦瑶莘却在担心着云珩,倒也好笑。
“哎!云旻祎,你过来!”云旻祎正喝着酒呢,颦儿在他身后拍了他一下,示意云旻祎跟着她去一旁叙话,云旻祎瞧见她便知道她是想问及云珩,于是便放下酒杯跟着颦儿一同离开了。
二人走了不远,就已经没什么人了,毕竟大部分人都聚集在秦灏宸与那些皇亲国戚旁边,恨不得粘在他们身上不走了,自然远一些的地方就没什么人了。
“云珩如今情况怎么样?”颦儿蹙着黛眉,语气中的担忧之意不言而喻。
“当初她从城外回来的时候,就浑身是血,嘴里咕囔了几个字就昏过去了,如今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云旻祎说罢,愤恨地踢了一脚石子。
“你不知道你还不去看看她?”颦儿气急恨不得将云旻祎暴揍一顿。
云旻祎闻言,不悦地瞪了一眼颦儿道:“我若是知道姐姐在哪,那我自然会去看她,可我不知道她在哪。”
“不知道云珩在哪?你这话什么意思?”颦儿闻言,面色沉了沉,有些不解地问道。
“当时她被凤月琢带走,凤月琢也说了会带着姐姐去寻远叔,而远叔那个人我虽只见过一次,但是他似乎与伏枫先生有些渊源,我便相信他可以救姐姐的命。”云旻祎叹了一口气,如实地说道。
闻言,颦儿气急一巴掌拍在了云旻祎的胸前,怒道:“什么凤月琢什么远叔我怎么一概不知!云珩到底瞒了我多少事,你说的那个凤月琢他靠谱你就让他把人带走了,若是本来云珩能救,却被他害死了怎么办?你这个做弟弟的怎么心这么大,你早些说早些去找云珩生还的几率还大一些,如今这都几日了,云珩尸体都该凉透了!”
“呸呸呸!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凤月琢不是那种人,他对姐姐很好,屡次帮助姐姐,不会害姐姐的,他一定可以救活姐姐!”云旻祎剜了颦儿一眼,转身就要走,却被颦儿拽了回来。
“你这意思是他喜欢云珩?”颦儿蹙着眉问道。
云旻祎闻言一把甩开颦
儿拽着他的手,不悦道:“在你的脑子里凡是对姐姐好就是喜欢吗?那你是不是也喜欢我姐姐啊?凤月琢有他想要做的事,他对姐姐没有任何想法,不要把你那些污浊的想法加到旁人的身上去。”
“哎我说你干嘛对我敌意那么大?吃枪药啦?”颦儿看着云旻祎如此恼火,不由得有些疑惑,云旻祎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一个乖宝宝,如今怎么浑身是刺,哪句话说不好就扎你没商量。
“你方才说姐姐尸体都凉透了这一句话就够我十年不待见你了。”云旻祎剜了一眼颦儿,转身大步离开了。徒留颦儿一人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良久后,颦儿嗤笑一声,喃喃道:“我也就是说说,我还能真咒她不成啊?”
话分两头,云漪阳入了席后,便端坐在那里也不与旁人交谈,也不知怎的,云漪阳的座位离秦灏宸特别近,细算下来,她的位置甚至比秦璟煜还要近,是离着秦灏宸最近的位置了,如此好位置,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云漪阳也想不得那么多了,如今只陷在了突然降临的喜悦里难以自拔。
许是云漪阳太高兴了,又离着秦灏宸太近,她有些紧张,果酒是一杯接着一杯下肚,东西没吃多少,酒倒是没少喝。
“云家三小姐很是喜欢喝果酒?”云漪阳正在喝着果酒呢,只听见一旁传来秦灏宸的声音,云漪阳连忙起身福了福身,温声应道:“回陛下的话,我平日里倒也不喜欢喝什么果酒,只是今日这果酒不同于往日的好喝,所以便贪了杯,惹得陛下笑话了。”
“哪里哪里,这果酒是宫中李厨娘亲自酿的,她酿的果酒素来好喝,连朕不喜喝果酒的人都贪了杯,更别说你了。”秦灏宸轻笑一声,一扫方才脸上的阴霾。
“陛下真是体恤子民,小女子竟劳得陛下如此给台阶下,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呢。”云漪阳抿唇一笑,温和得体地模样让秦灏宸不由得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秦灏宸忽然道。
“云漪阳,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云漪阳温声回道,她的声线极其温和,在这众人举杯欢乐之夜,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可是这八字中你却只有一字,而你的大姐,才是真正的兰之猗猗,你又如何解释?”秦灏宸故意为难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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