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将军亦是高义良才”,崔琰赞道,引二人前行。
孙权,顾雍随崔琰复行几十步,只见一竹篱木屋,院中鸡鸭啄草,一老者须眉皆白怀中有一孩提,一中年人面色惨白,正扶杖闭目,身旁一小年正侍奉左右。
“顾元叹?”,老者见崔琰领二人而入,见其中一中年人似是见过,开口问道。
“雍见过郑公”,顾雍躬身行礼。
“小子孙权见过郑公”,孙权在旁见状,连忙躬身行礼。
“不错,不错”,郑玄看向孙权,点头微笑。
一旁少年侍奉中年人闻声转醒,见孙权拜过郑玄,开口叹道:“孙伯符何在?”
孙权,顾雍只好低头不言。
“莫非去募我营中将士?”,中年开口嘲弄。
孙权知他便是刘繇,只好浅浅点头,躬身行礼问道:“阁下可是正礼先生?”
“我即扬州牧刘繇”,刘繇奋力扶杖欲起,却身体乏力,最终放弃,忍不住摇头而叹。
“还望先生能去吴县,使元化先生医治疾症”,孙权见他至此,心中忍不住怜惜,刘氏兄弟被赞二龙,乃是千里驹,刘岱孝悌仁恕,虚己受人,却不通军事,为黄巾所杀,刘繇廉洁奉公,不畏权贵,却为袁术所破,将死异乡。
“我身我自知,时日无多矣”,刘繇听他劝道,摆手而说。
“此番前来,乃是请郑公书信一封,请冀州大将军于匈奴中寻伯喈先生遗女,以续其学”,孙权听他拒绝,开口向郑玄请道。
“伯喈遭刑,天下皆惜,不想遗女竟遭匈奴掳走,哎,此事不难,一会我且书信一封,本初定使人往匈奴中找寻伯喈遗女”,郑玄闻言忍不住叹气,蔡邕之逝,亦是经史学之大损,若能找回其遗孤,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不知仲谋赴九江后如何治郡?”,刘繇强忍病体,开口问道。
“权欲从流民中选青壮五千以为郡兵”,孙权开口先说道。
“终不过孙家子,好武争锋”,刘繇摇头叹气,郑玄一旁不解。
“淮南若乱,盗贼必盛,如何不得治军,况且卫稻粟,护盐铁,操舟楫,郡若不安,何以可富,郡若不富,何以得强?”
“不想孙家子竟生得如此,阳羡和县之事,我有所闻,若非此乱世,我定举仲谋为孝廉,亲授我业”,刘繇听他说道,忍不住开口,复又摇头而叹,似厌此乱世。
“煌煌大汉,何以至此?”,郑玄一旁摇头而叹,“天子离都,神器沉沦,忠贞之士,不得舒展,阴谋之辈,得蹑高位”。
“终不见康成公出仕佐汉,以兴炎刘”,刘繇听郑玄感慨,不由嘲弄一声,“不知如今许贡王朗,华子鱼之流何在?”
“许旧守隐于山野,王景兴(即王朗王司徒)讲学于吴县,华子鱼已奉命入许”,顾雍开口说道。
“此皆高士也,坐观炎刘之亡而无所动,得遇新主必急献策,与后戚阉宦之流何异”,刘繇在一旁痛声骂道,情绪失控又忍不住咳了几口,嘴角流出丝丝血迹。
郑玄与众人皆劝,刘繇摆手示意,从怀中颤颤巍巍取出一方印信,唤过孙权来近前,自嘲道:“我得此物,欲以扬州为业,纵不能佐天子兴汉,亦可行光武皇帝旧事,不料遇人不淑,空怀高志竟至于此”。
“我死之后,许都定派他人为扬州牧,此物无所用矣,且留于仲谋作个念想,以谢孙氏安定半壁扬州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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