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突然听到他说出“慕容博”三字,又都是一惊。群雄大都知道慕容公子的父亲单名一个“博”字,听说此人已然逝世,怎么古霄会突然叫出这个名字来?难道眼前这个僧人便是慕容博?
灰衣僧人哈哈大笑道:“剑魔的眼光好生厉害,居然认出我来了。”伸手扯下面幕,露出一张神清目秀、白眉长垂的脸来。
慕容复惊喜交集,叫道:“爹爹,你……你没有……没有死?”随即心头涌起无数疑窦:那日父亲逝世,自己不止一次试过他心停气绝,亲手入殓安葬,怎么又能复活?那自然他是以神功闭气假死。但为什么要装假死?为什么连亲生儿子也要瞒过?
古霄看着慕容复,道:“慕容公子,我想,你现在一定很想知道,你爹为什么要假死吧?”
说着,他看向同样大惑不解的萧氏父子,以及群雄,冲着远方的少林寺僧众叫道:“当年,雁门关一役,参与的人总共二十一人,如今,这些人已经尽数命丧黄泉。只是,这当中,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真凶还在世上!”
“而这个真凶便是当年假传音讯,设计让中原群雄伏击萧兄一家的那个人。这个人为了逃避罪责,在二十多年前假死,如今再一次出现了!”
众人听到这句话,皆是大惊,心道:难道假报音讯的便是慕容博?
萧远山更是颤声道:“独孤贤侄,你说慕容博才是当年真正害死我妻子的人?”
古霄朗声道:“不错,他就是当年假传音讯的人,这件事,想必少林寺的诸位高僧都是知道的。”
听得古霄的这句话,众人皆是朝着台阶上的少林寺玄字辈高僧看去。三十年前雁门关一役,如今早就已经传遍武林,武林中人都知道,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三十年前种下的祸根。
今日一切都真相大白,众人惋惜萧峰一家遭遇的同时,也为萧远山近年来,在武林中造下的杀孽感到心惊胆战。如今,古霄声称,眼前的慕容博便是三十年前假传音讯的人,群雄皆是心生好奇。
玄生朗声道:“不错,三十年前,我师兄……”说到这里,玄生语气顿了顿,改口道,“玄慈的确是得到了他的至交好友慕容博的假消息,方率领中原群雄赶赴雁门关,伏击萧施主一家。”
玄慈与叶二娘的这一段丑闻,不光是武林中人鄙夷,即使是这些素来敬重玄慈的少林寺僧人也是心中不耻。因此,在说到玄慈之时,玄生已经不再称呼他为方丈,更不叫他师兄,而是直呼他的法号,显然是已经不将他当成是少林寺曾经的方丈了。
萧远山和萧峰对望一眼,直到此刻,他父子方知这个假传音讯、挑拨生祸之人竟是慕容博。萧峰心头更涌出一个念头:“当年雁门关外的惨事,虽是玄慈方丈带头所为,但他是少林寺方丈,关心大宋江山和本寺典籍,倾力以赴,原是义不容辞。其后发觉错失,便尽力补过。真正的大恶人,实是慕容博而不是玄慈。”
慕容复听了古霄这番话,立即明白:“爹爹假传讯息,是要挑起宋辽武人的大斗,我大燕便可从中取利。事后玄慈不免要向我爹爹质问。我爹爹自也无可辩解,以他大英雄、大豪杰的身份,又不能直认其事,毁却一世英名。他料到玄慈方丈的性格,只须自己一死,玄慈便不会吐露真相,损及他死后的名声。”随即又想深一层:“是了。我爹爹既死,慕容氏声名无恙,我仍可继续兴复大业。否则的话,中原英豪群起与慕容氏为敌,自存已然为难,遑论纠众复国?其是我年岁尚幼,倘若复知爹爹乃是假死,难免露出马脚,因此索性连我也瞒过了。”想到父亲如此苦心孤诣,为了兴复固燕,不惜舍弃一切,更觉自己肩负之重。
慕容博眼见古霄将一切都说出来,怒喝道:“剑魔,多嘴!”
嗖!说着,他又是一道参合指发出,指力惊人,直朝古霄刺去。
古霄又是射出一道无形剑气,迎着慕容博的参合指指力而去。
嘭!虽然同为先天高手,但是慕容博纵使年纪比起古霄来说,还要大上差不多三十岁,功力还要高出一筹,可是内力的精纯上却有所不及了。剑指再次相交,古霄的剑气轻易击溃了慕容博的指力,余势未消的朝着慕容博飞去。
慕容博面对古霄迎面而来的无形剑气,双掌一拨,施展出了家传绝学——斗转星移,试图将古霄的剑气反弹回去。
只是他一接触,就感觉古霄的剑气凝炼锋锐,实非自己所能转移的。一接触,就禁不住被震得连退数步,衣袖更是被古霄的剑气斩断,露出了半截臂膀。
古霄轻松击败慕容博,剑意径直压到了慕容博父子的身上,这父子二人顿时就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一座凝重的大山压着一般,根本就无法抗拒,皆是心惊胆战。慕容博更是在心中后悔道:我只道当今天下,除了老祖之外,我的武功纵横天下。纵使不敌,也足以全身而退。哪知道,这剑魔的武功如此高深,恐怕不在老祖之下!
古霄以剑意压着慕容博父子,朗声道:“萧兄,如今你们的仇人就在面前,你们还不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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