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在小城市。
母亲原来是夜总会的小姐,后来遇见了他父亲。
稍有姿色的女人刻意卖弄搔首的去讨好一个放荡不羁的男人,也就理所当然就成了见不得光的情妇。
他原来也不叫什么傅柏,而是叫傅来。
傅来傅来,只听名字就知道他母亲是多么期盼那个只提供精子的男人来‘临幸’。
可惜他父亲太过风流,见过的漂亮女人大有人在,很快就把他母亲忘到了九霄云外。
从他记事开始他就没见过父亲长什么样子,只看到穿着暴露的母亲整日醉生梦死,和陌生的男人鬼混。
他在丑陋的小房子里面饥寒交迫,苟且偷生,除了肮脏的贫民区以外从来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样。
直到他五岁那年,那充满肮脏和污秽的地方来了一群衣着华丽的人。
他们贵气逼人,特别是中间那比他母亲还漂亮的女人。
这里的人都从门缝里偷偷观察他们,包括他,羡慕又畏惧。
然后他们朝着他住的房子走了过来。
那个女人走进来的时候看到衣衫褴褛的他,先是皱了皱眉,却又很快笑了笑。
虽然那笑容很微妙,但是他却觉得很看。
她犹豫了片刻,就朝他伸出了手,说要带他离开这个地方。
他怯弱了,往墙角里面缩,不肯走,她脸上的笑容就戛然而止了,满脸的厌恶和嫌弃。
那群跟她来的人强行抱起了他,刚把他带出去的时候,他母亲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了。
看到停到自家门口那价值不菲的车和一群身份不凡的人,他母亲先是愕然,然后就是欣喜,冲进人群一直喊着连城。
后来他知道,连城是他父亲的名字。
可怜那个时候他母亲是以为那个把她抛弃的男人来接她回去享受荣华富贵了。
那个女人说,傅连城已经死了。
紧接着他又知道了,那个华贵的女人是傅连城明媒正娶的妻子,给了他母亲五十万块钱,他也就这么被带走了。
从那个肮脏却笼罩着他童真的地方,来到了奢华的牢笼里面。
为什么说是牢笼?
因为他还是不太清楚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除了坐在楼顶看着外面阳光明媚,还有就是从电视里看到外面的光怪陆离。
他像是街头落魄的乞儿来到了王子住的城堡,再也不用去担心受风雨淋打,不用担心饿肚子,却要怯懦的看着一个女人的脸色。
她让他叫她母亲,她也说他的名字从此以后是傅柏。
他的生日也变了,虽然以前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生日是什么时候。
她对他也算是和蔼,虽然有时候会面无表情,会用那蔑视恶心的眼神看他,却从来都没打骂没有苛待过他。
他开始了衣食无忧、仆人成群的生活,拜这个女人所赐。
他也每天注射一种药剂,也拜这个女人所赐。
她说这是营养液,能让他茁壮,他的个子也猛然增长,只是觉得偶尔身体不适。
他除了日常学习以外,她经常带着他去各种大型场合。
在这期间,他也认识了一个暴戾的人。
就在隔壁的别墅里,他打开自己窗户的时候就能看到那个从来都是满身戾气的少年。
少年和那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太太,每年都会来这里三四个月。
当他们来的时候,他经常会听到隔壁别墅里面传来歇斯里地的争吵。
他觉得一定是那个少年的错,因为那个太太看起来温温柔柔的。
直到有一天他在院子里看到那个温柔的太太掐着少年的脖子,往死里掐。
他吓坏了,可也很快带着仆人跑过去拦下了。
少年面无表情的说他多管闲事,然后从来就没玩伴的他赖上了暴戾的少年。
什么事情他都和少年分享,什么东西都给少年一份。
他现在的母亲知道这件事后很生气,可是在看到那个少年的容貌的时候就笑着说让他多和少年来往。
他凭借自己的粘糊劲,愣是和那个叫厉靳南的少年混到了一块。
那个时候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找一个玩伴。
他个子长的太快了,厉靳南察觉,看了那药剂以后冷笑着说这是生长激素,还说他真可怜。
他有些错愕,却还是不太懂,觉得自己过的挺好的。
五年过去了,十岁的他看起来像是十五岁,那个女人也经常笑着说他长大了。
然后她带他去了美国。
这时候她前所未有的慈爱,带他去游乐场,去他以前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当他满眼都是冀盼看着自己这位母亲的时候,她笑着让他记住,他十五岁,从十岁开始就呆在美国。
他不懂这是为什么,问她,她却说好孩子都要听妈妈的话。
他照做,因为她比第一个母亲好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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