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她连赫连冬都未曾收买,那么这个素未谋面的葛御如何能在她身上丢了心?她充其量不过是京城一个纨绔子弟,占着庞大家产做尽风流缺德之事,伤了无数男女之心……除去这些,她仅有的只一张算得上风华绝代的容貌,如何能入得了他白玉公子的眼?
说直接点,若是靖王得势,一举得成坐拥了天下,那他葛御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宰相之位岂会少得掉?如今却拿她当三岁孩童来哄着玩儿,未免也小看她了。
葛御闻言,神色一怔倒也笑了出来。
“看来确实喝多了些,还没醉已是说起胡话了。”
他松了禁锢江祈的手掌,唇角刚浮现一抹自嘲,便再度俯首望了过来,“你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生与死只在一线间,诸葛玄奕那人,能不见便别见,少年自是风流不羁,不该碰的人却还是要远离。”
那冰冷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宛如这早春寒夜里的一条毒蛇,凉凉地滑过她的颈项,有着随时咬住颈动脉的危险气息。
“祈乃惜命之人,也贪生怕死,公子大可不必将今晚的聚会看得太重,里面喝花酒抱花娘的人于祈来说,不过是酒肉之友宣二爷,并非太子。即便我俩滚上了榻,也只是相互寻求刺激的‘炮/友’,只为舒解,无关风月。”
江祈浅笑着握住葛御的手掌,无意间摩挲过他的指尖,竟是不如他的细腻。本就未曾打算听他的回答,她便轻推了他的身子甩袖进了闻香楼大门,直往芝兰的闺房走去。
今晚的葛御,许是半真地试探,许是半假地装蒜,真假难辨的未必只她一个,恐怕还包括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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