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里收拾的素雅干净,与楼下浮夸浓烈的配色大相径庭。
龟公道:“刘公子,几位客爷,在这里稍做休息,我这就去请清瑶姑娘。”
刘福通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赏给了龟公。
龟公笑眯眯的去了。
不休奇怪道:“刘兄去商号提银子喝花酒,就不怕你父亲知道?”
刘福通笑道:“杭州的商铺都是我自己的买卖,与我家里并无关系。”
不休感叹:“难怪你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败家!”
不大一会,龟公敲门回来。
不休以为来人是那位让刘福通朝思暮想的清瑶姑娘,哪知道是店小二。
小二端着一个大木盘子,里面各色的精致点心,干鲜果品,陈年佳酿。
龟公端起酒壶给众人满酒,道:“刘公子慢用,清瑶姑娘听到刘公子来了,特意要梳洗打扮一番再来陪酒。”
这一圈酒还没有斟满,就听见门外有人大吵大闹。
“TD!!凭什么让老子等!”这个声音很粗野。
不休听着就是一皱眉,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门外,一个老鸨子劝解:“客官息怒,清瑶和客人见一面就回去!”
“去你妈的!”
“哎呦!”
哐当一声,不休屋里的大门被人撞开。
一个花枝招展的老鸨子从门外摔了进来。
“妈妈!”一个装束素雅的女子想要进屋搀扶,被一个大汉抓住胳膊不放。
那大汉道:“少废话!今天除了我们家公子,她谁也不能陪!!”
刘福通把酒杯重重的怼在桌子上,呵斥道:“大奎!放肆!”
“放你妈的…”大奎借着酒劲儿撒野,听到有人说自己放肆,几乎本能的就要反击回去,可一抬头,硬生生的把“肆”字咽了回去。
“刘…刘…”大奎想喊出刘堂主,但是被刘福通凶狠的眼神给制止了。
刘福通冷冷的说道:“放手!”
大奎赶忙把手放开。
清瑶姑娘挣脱魔掌之后便去扶起老鸨子。
不休倒是没去理会大奎,而是仔细的盯着清瑶姑娘看,这女子面容清秀俏丽,完全不像是个红尘女子,倒像是个书香世家出来的大家闺秀。
刘福通与清瑶对视一眼,迈步出了雅间。
醉红尘二楼的另一间包房里。
韩林儿正惬意的喝着酒。
一名手下问道:“少主,大奎不会惹祸吧?这青楼多半和本地帮会有联系,我担心…”
韩林儿轻轻的放下酒杯:“怕什么!谁敢动咱们的人,就让他不得好死!”
咣当一声,包厢的大门被人踹开。
韩林儿等人吓了一跳,各拉兵刃,站起身来怒目而视。
“韩少主,好大的威风啊!”刘福通迈步进入包厢,后面跟着不休、袁惊风、周癫、木英几个人。
韩林儿这脑袋嗡的一下,好悬没晕过去!
今年怎么这么倒霉?走到哪儿都能碰到这帮人。
他抱拳施礼:“刘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白莲教规定,禁止出入妓院。
他想要先发制人,堵住刘福通的嘴。
刘福通何等聪明,怎么会不知道韩林儿的那点小心眼,冷笑:“这醉红尘里有我一成份子!”
韩林儿面色尴尬,人家是东家,来自己的买卖,当然合情合理。
刘福通反问道:“倒是韩少主,怎么会在这里呢?”
韩林儿道:“我与朋友约在此地,故此…故此来到这里。”
刘福通环视一周,这桌子上坐的都是弥勒教店房里见过的人。
“不知韩少主的朋友在哪里啊?”
韩林儿说:“这位朋友有事先走了…”
老鸨子扶着腰冲进雅间来:“屁!你跟谁约了?这间房子里自始至终就你们几个人!”
韩林儿面露尴尬,暗骂老鸨子不是东西,但是又不敢发作。
不休悠悠的说:“喝喝酒,聊聊天,只要没越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小题大做。”
韩林儿大喜:“是是是,我们只是喝喝酒,聊聊天,并无越轨之举。”
不休道:“那大奎砸了人家的买卖,这怎么说呢?”
韩林儿道:“自然是照价赔偿。”
不休对老鸨子说:“这位是管事的人吧。”
那老鸨子也是个激灵人,善于察言观色,看到刘福通和韩林儿都对他毕恭毕敬,就知道来头不小,急忙回答:“是,公子。”
不休道:“那你算算,这些损失了多少银子?哦对了,刚刚你手腕上那个杨贵妃戴过的玉镯是不是碎了?”
老鸨子是什么人?一听这话就知道是让她讹人。
当即从怀里掏出小金算盘,噼里啪啦的打起来。
“回公子的话,那人一共打坏了汝窑茶盏一个,上等羊脂玉镯一只,米芾的书法一副,再算上我就诊治伤的钱,总共要白银7万两!”
韩林儿大急,这不是明摆着讹人吗?七万两,那是他全部的家当啊!
“老鸨子,你敢讹人!”韩林儿怒目质问。
老鸨子吓得赶紧躲到不休的后面。
不休说:“韩少主,若是觉得价格不公道,可以找来本地当铺的先生鉴定,然后再通知我韩师叔前来对峙。”
韩林儿一听,若是父亲前来,自己有没有命在都是难说!只得咬牙答应赔钱:“不必了,只是我出门仓促,没有带那么多银子。”
不休道:“没现银?写借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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