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车子在发动之前,江一行还没上去。
他落在后面,几乎一步一回头。
直到乔小麦的身影快模糊了,他也不愿意上车,心底隐隐是明白的,自己和小麦,也许真的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黄慧文不耐烦了,不停地催促儿子,但是,一接触到丈夫威严的目光,立即闭上了嘴巴,却不甘不愿:“一行这孩子,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孩子们的事情,你少插手。”
黄慧文终于忍不住了:“老江,不是我多事,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帮小麦可以,给她一大笔钱安顿她也行,但是,别的我可不能接受……”
“没人要你接受!”
“老江,我丑话说在前面,我可丢不起这个人……毕竟,她已经跟易向西那样了……再说,我们没必要去招惹易向西,谁知道他以后会做出些什么事来?这个疯子,我怕他对一行不利……”
“你给我闭嘴!”
黄慧文被丈夫大声斥责,很不甘心,在要说什么,看到儿子已经向车门走来,便立即闭嘴,大声道:“一行,快上车。”
…………
诺大的一片公墓,只剩下乔小麦一个人。
乔小麦独坐在父亲的陵墓边,抱着膝盖。
天下之大,再无依靠。
父亲惨死,自己受辱,婚姻断绝,人生晦暗……可是,她没有报复的武器。
没有。
钱不如人,权不如人。
韬光养晦,不知几时。
人们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十年——庸碌之辈,哪怕再有十个十年,也不见得能事事讨回公道。
不然,天下何来如此之多的不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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