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向西彻夜地失眠。
自己都能察觉头发一丝丝地白下去。
正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那一段时间,他从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胸口的疼痛加剧,他蓦然将睡衣拉开。
那么长的疤痕,在暗夜里弯弯曲曲如蚯蚓一般。七年多了,他从不敢面对,也不敢看,就连换衣服也总是在黑暗之中,不敢去照一下镜子。甚至不敢面对女人,不敢结交新的对象,每每有陌生人靠近,便不由自主地胆寒。
这一切,都是她留下的。
当年,真是两败俱伤。
他纵然将她伤害,可是,她又何尝不是伤得他体无完肤?
整件事情,没有一个胜利者。
时隔七年,她居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你再和我争夺,我就把小白杀了!!!”
她不是危言耸听。
她说的是真话。
他如果再敢去和她争夺小白——
可怜的小白。
他跳起来,扒开一个瓶塞就喝起来,辛辣的白酒下肚,他的眼泪也滚出来,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毯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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