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雨夹雪一直没有停过,易向西躺在沙发上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炮竹声。终于,炮竹声慢慢地稀疏,彻底进入了后半夜。
中央空调,暖气十足,这间五星级酒店公寓的设备还真对得起它高昂的房租和物业管理费。他不胜唏嘘,可怜的乔小麦,这么多年,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从来没有彻底倒下去,垮下去,是不是跟她这样的心态有关??
这些日子,他甚至一直提心吊胆,生怕她再次垮了,完了,明知道她躲在这里,却从不敢贸然上来。忽然想起当年,想起她在家里不吃不喝的那些日子。
是不是因为现在有了个小白,一切才有挽回的余地?
所幸,还有个小白。
从未有任何时候,如此虔诚的感谢上苍,感谢命运——总是在最绝望的时候开了一扇门。
小白,她一直是那扇门,不是吗?
他舒适地躺着,屋子里,母女俩小声的说话声已经平息了,他猜测,她们都已经进入梦乡了。
零零星星的爆竹声里,他想起来,这是自己过得最手忙脚乱的一个除夕夜,也是最混乱的一年。只是,到了这夜深人静的后半夜,才觉得轻松了,真的踏实了。
是孩子的病好了?是屋子里那个女人?是她们终于跟他在同一个屋檐下度过除夕夜?
尽管这不是在自己家里,尽管她满腹怨恨,尽管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是那么光彩——可是,内心深处为何依旧那么喜悦那么充实?
他本是个极其敏感之人,睡眠质量极度不好,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会整夜整夜失眠,但这一夜,竟然睡得及其沉酣,极其甜美。纵然是天明时那些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也没能将他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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