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依旧升起,而陆?却已不再来澄华殿看望凌钰。经过那一夜的事情,他们三日都没有再见过,每一日的用膳时分,凌钰都借口身体不适而独自在自己的殿中用膳。这样的陌生之下,陆?也没有主动来过澄华殿。
他们之间好像已隔着一道屏障,让他们各自陌路起来。
瑞夫人心细,瞧出不对劲,此刻来澄华殿问候:“魏女,你是近日身体不适么?”
凌钰回道:“是有一些不舒服,但没有大碍的。”
“可有用药?”
凌钰点头。
“为何君上近日都不来看你?”瑞夫人关切的目光中隐约闪过一抹探究,凌钰微微一笑,“君上有来看过我的,阿钰又不是什么大病。”
“哦。”瑞夫人沉吟着点头,轻笑,“那就好了,我以为君上都没有来看过你呢。”
瑞夫人起身告辞,凌钰将她送到殿外庭院,返身回殿,心底却是怅然。到了晚膳时分,因她三日都没有与大家共宴,所以陆?此刻也未再派人来宣她,她又是在自己的宫殿用了晚膳。
那一夜的事情宫人是不敢宣扬出去的,所以凌钰连辛乔都没有告诉。晚间,秋夜微寒,她独自一人去了深庭闲步。
北方的秋季来得早,秋分一过,气温便降得飞快。陆?虽未来看她,却已命人送来厚实的衣裙。凌钰独自一人漫无目标地闲逛,走走停停,累时便坐在亭中。
她倚靠在栏杆上,随意择了朵亭外的秋海棠在手上把玩。安静的夜色里,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低沉浑厚的声音,“司农如何说的,孤准备将日子定在三日后。”
“秋分已过,君上所定的日子应是可以。”
陆?,他来了!
凌钰心中一跳,噌地站起身来,她忙要往后避开,可是才转过身却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逃开他。他还欠她一个理由对不对。
那声音越近,“劝课农桑,授之于民,这次的农桑礼要仔细操办。”
“是。”是秦全的声音,“夫人们都会去,那魏女……”
一阵安静的沉吟,凌钰的心却在此刻跳得更厉害。眼前斑驳树影与花影移开,那挺拔笔直的身躯映入她眼帘,四目相对,两个人皆是怔住。
陆?率先恢复如常,他问:“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他的声音如常往一样,好像他们之间丝毫未有发生过什么。
凌钰艰难地吐出字句:“随意闲逛而已。”
“夜已深,快回去吧。”
他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么?
凌钰紧咬下唇,睁着大大的眼望住他,他也望着她,却是率先移开目光,“三日后有农桑礼,到时候你也一同随行。”
“义兄只有这些话跟阿钰说么?”
“孤选了几个师傅,明日会有教授诗书琴赋的师傅来澄华殿。”陆?直视前方,迈步离开。
他才迈下石阶,凌钰叫住他:“义兄只有这些与阿钰说?”
他的身影微微一顿,未回身,只是点头,“是,夜已深,快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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