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钰得逞地返身就跑,她知道自己力不能敌,但总要搏一搏才甘心。
拼了命地终于冲下山,迎来的不是明亮无阻的大道,而是那只凶猛的黑熊与桀骜临立的梁天子。
黑熊被关在铁笼里,发了疯地撕咬着什么东西。
凌钰睁大了眼,望清铁笼中露出的青色衣衫,她惊恐地后退——那是王姐的衣服,是王姐的尸体!
这个男人!
恶魔一样的男人!
“阿钰,你想逃到哪里去呢?”他挑着眉,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力量,让凌钰再不敢后退一步,也不敢往前半尺。
她痴痴立在那里,目光空洞地望着黑熊疯狂地撕咬,耳中嗡嗡作响。再忍不住,凌钰俯下身大吐。
然而饿了一整日,她胃中什么都没有,干呕得难受至极。
那个男人已经走到她身前,递给她一方月色的手帕,“寡人的妃,寡人知道你想要逃,所以在这里安排了这一场盛宴,你喜欢么?”
凌钰摇着头,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双腿一软,普通瘫软在地上。她昂着怔怔望着身前这个男人,他有如铁似石的硬朗轮廓,五官明明粗犷,拼凑在一起却是别样的另类之色,是狂野,是桀骜,任何人都凌驾不了的张狂。然而这样一个男人竟然随身藏着一方手帕,如月洁白的颜色让凌钰诧异。
她愣了好久都没有伸手去接。
梁天子俯下身,亲手替她擦着唇角,这样高大的人俯身下来,压迫得凌钰不敢妄动,不敢呼吸。她小心翼翼望着他,四目相对里,她仿佛望见了他深眸处闪动的微光。如泪水,如月光,哀伤而清澈,迷茫而渴望。
但只在一瞬间,他手上的力道变得狠戾,弄疼了凌钰。她倒抽一口凉气,却不敢后退。
“你就叫阿钰么?”
她迟疑着,屏住呼吸地点头:“钰灵。”
“哦,钰灵。”他沉吟着,“还是阿钰好听。”声音低沉浑厚。
“你叫什么名字?”才脱口,凌钰已经一声惊呼地捂住了唇,她惊恐地望着他,脸色已经失了血色。
“哈哈哈,寡人有这么可怕么?”梁天子深望她,“梁肆启。”
恐怕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与人说话,没有身份,抛下身架,让一旁冲下来的圆肚大惊。
凌钰在心中默念着,她一直以为梁天子会是一个大腹便便或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陆?从未与她说起过梁天子的情况,她旁听而来的印象完全与此刻亲眼所见有着千差万别的悬殊。
他不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是成熟的年轻男子,却因有着低沉浑厚的声音,而让人容易产生误解。他的样貌太过骇人,让人不敢多望一眼,因为他深沉的眸子总射出灼人的利光。
而那一次宫殿中的误入,差一点凌钰就命丧他一句话下。
俯身,垂首,凌钰已不敢再看他。
“寡人为何会觉得你很熟悉……”
凌钰的心微颤:“或许是阿钰太过平常。”
“不。”梁肆启轻轻吐出这个字,将凌钰一把扯入怀中,“寡人觉得你很特别,寡人欲封你为妃,跟寡人回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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